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WLPD什么也不能做,你也要注意你频繁来维斯特兰可能造成的任何程序问题。”哈代提醒他。
麦卡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慢慢地吐出来,紧接着他说:“如果WLPD愿意向BAU求助的话,本不应该有任何程序问题。维斯特兰钢琴师和礼拜日园丁的案子虽然都不是跨州案件,但是也符合FBI介入的条件……我真的希望你能考虑我之前的提议,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和我的同事们来办。”
贝特斯听着,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想法很好,当然如此。
如果WLPD真的能请求FBI方面的援助,哈代肩上的担子也能轻许多,没有哪个警官应该同时负责两起连环杀人案。
但是事情并不像麦卡德想得那样轻松:
巴特?哈代的前任警局局长提拔上来的,那位局长心里怀着不少光明磊落的英雄幻想,然后在上任五个月后死于枪杀。
现在这位局长只想借着职位大捞一笔,然后去马里布海滩安度晚年。所以他当然看不惯他受贿路上的绊脚石哈代,想着找个办案不利的理由把他调职。
而维斯特兰的市长则想着早点把局长从现在的职位上调走,好让他的亲信来管理WLPD,这对他竞选州长大有好处。所以他才不关心WLPD的破案率,只想尽量抓警局局长的马脚。
总而言之,拉瓦萨?麦卡德对维斯特兰复杂的政治生态一无所知。所以他也绝不可能知道,巴特?哈代可能是整个警局少有的真心想破这两起案子的人之一。
而其他人或多或少地都想从这两起连环杀人案里谋得好处而他们谋得好处的第一步就是,尽可能地先不要让FBI的人插手这些案件。
但是他只能无言地看着麦卡德跟哈代握手,然后快步离开,估计是要赶赴新泽西和自己的队伍汇合、处理什么投毒案去了。
贝特斯看着他慢慢走远,然后扭头瞥了哈代一眼,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头发好像更白了些,眼底充满了疲惫。
克莱拉还差几天出院,哈代和华莉丝除了上班以外还得抽出时间去医院照顾孩子,简直忙得团团转。
而此时此刻,他眼中混合着的是一种深深的忧虑……一种深思的神情。
“噢。”贝特斯小声说。
哈代看向他,嘴角僵硬地向下撇着。
“你现在是真的在认真地考虑麦卡德探员的设想,”贝特斯感觉到自己的声音轻得好像如同耳语了,他为自己的顿悟感觉到了一阵奇怪的不安,“对吗?”
哈代沉默了很长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我真的不想这样想,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而他们刚刚救了克莱拉的命。”
哈代的语气沉重,“但是我现在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呢?已经死了太多人了。”
“真是个禽兽!”汤姆咬牙切齿地说道,“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
这是当天下班前的最后一场尸检,无影灯的光辉聚焦在一个伤痕累累的、死去的男孩身上。
他看上去相当年轻,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浑身赤裸着躺在解剖车上的样子就好像是块毫无生气的白色石头。
他身上布满了成块的淤青,颈部和手腕都有很多约束伤,背后还有些条状的伤痕,中间发白,两侧有深色的淤血,那是被圆柱形的棍状物殴打留下的痕迹,阿尔巴利诺估计八成是球棒之类的东西。
此时此刻尸检已经接近了尾声:死者的指甲和嘴唇紫绀,右心高度淤血,血管内血液不凝,口水和鼻涕流出、眼球突出,很显然是死于机械性窒息。
再结合他括约肌撕裂的程度这个年轻人死于虽然不体面但是非常常见的一种原因。
“如果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