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代张了一下嘴,显然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忽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显然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匆匆道了声抱歉,就去接电话了,只有汤米还兴致勃勃地站在原地。
“所以说你果然又跟人家吵架了?这是这我来法医局实习以后的第多少个了?”
汤米的眼睛简直是字面意思上的在闪,阿尔巴利诺神奇地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苦口婆心的味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啊?”
“反正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参加我的婚礼了,”阿尔巴利诺敷衍他说,“你还是去指望奥尔加吧。”
汤米不引人注目地撅了噘嘴,隐晦地表达出了指望谁也不能指望奥尔加的意思;
他工作以后也见过奥尔加好多次,显然对方为人处世的方式让他叹为观止。
也就是这个时候,哈代打电话回来了。他皱着眉头,脸色不太好看,一走过来就对阿尔巴利诺说:“克莱拉的学校打电话过来,我可能得过去一趟,你还是让你的秘书把尸检报告发到我邮箱吧……”
他一边说一边急匆匆往外走,阿尔巴利诺急于摆脱汤米关于择偶标准的碎碎念,下意识地往哈代的方向跟了两步,问:“这个点学校打电话来?没什么事吧?”
这是星期三上午十点多,怎么也不像是小学要放学了的样子。
“没什么,小孩子……”哈代嘟囔了几声,阿尔巴利诺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但是对方已经挥了挥手,快步走到门口了,“总之我先走了,你手头上那两起非正常死亡的验尸要是有什么问题,跟布尔警官交接。”
他的身影迅速从门口消失了,阿尔巴利诺停下脚步,在汤米兴致勃勃地冲上前交换更多八卦新闻之前开口了。
“走吧,汤米。”他说,“听见哈代警官说的了吧?今天还有两具尸体等着我们呢。”
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坐在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里「富丽堂皇」这个词听上去有些俗套。
但是真的没有更好的词来形容他所在的地方了:这个房间的墙壁用饱满的金色和红色的挂毯装饰起来,他们的头顶上挂着闪闪发光的水晶吊灯。要不是赫斯塔尔很有职业道德,他真的很想转身就走。
他对面坐着他的委托人一位报业大亨,这位成功人士正因为他叛逆的女儿而焦头烂额。
而这个叛逆的女儿刚刚搞出她成年以后搞出的最大的一个幺蛾子。
“我建议进行认罪协商,”赫斯塔尔说,“以现有证据来看,如果检察官以故意杀人的罪行进行起诉,陪审团认定有罪的可能性很大。
而如果进行认罪协商,我们可以想办法进行刑期交换,我们可能能为她争取到五年左右的有期徒刑,如果运气更好,甚至还有缓刑。”
对方干涩地吞咽了一下,急切地问道:“难道没有其他可能性?”
“那可能性很小。”赫斯塔尔冷静地颔首,“您的女儿听说她男友出轨以后去找他对峙,在去见他之前先回家拿了一支高尔夫球杆放进后备箱。一般来说在这个前提之下,陪审团不会认为她打烂了她男朋友的头的行为是全无预谋的;
而检察官一旦认定她的行为属于图谋杀害的谋杀,最轻也会以二级谋杀的罪名进行起诉而这正是我们现在最不想看见的情况。”
委托人的嘴唇颤动了一下:“但是,没有任何可能站在过失杀人的角度辩护吗?”
赫斯塔尔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然后,他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判定激情杀人至少要满足四个条件:首先,被告处于一个正常人都会被激怒的情况中,这点不假;
其次,被告必须确实被激怒了,这也毋庸置疑;
但是麻烦的是然后,法律规定「被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