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尔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悬在更高之处,他诚然被湿热的海洋缓慢吞噬。
但是他眼帘下面住着的那对女神,名字叫做谋杀和死。他在对方的口红和颧骨上泛起的温暖红晕上看见了幻想中的血,摧残的冲动依然在他的手指之间蠢蠢欲动,像是针在扎,也好像火在燃烧。
他强迫自己的手从对方颈间挪开,按着她的肩膀和手臂,放任指尖用力按下去一点点。
他的女伴褐色的卷发在浆洗得不甚舒适的床垫上流淌,正如粘稠而缓慢的河流。
赫斯塔尔看见她的眼睛是某种浅淡的蓝色。但是现在在落地灯的灯光照耀下看上去近乎一种灰绿。
赫斯塔尔伸出手去,捂住了她的眼睛。
阿尔巴利诺打量着那些被铅笔涂抹上的、色彩晦暗的花朵。可惜他想象着的那种颜色比他所能表现出来的更蓝。
草稿永远不令人满意,从开始落笔到结束,逐渐在他的眼里变成了一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接受的丑陋样子。
不该如此,他在心里做出严苛的评论,这可算不上好的设计。
于是他选择把整页撕掉厚实的纸张撕裂的声音在室内清亮而刺耳。
因为此时此刻是如此安静,被大雪覆盖着的大地又是如此寂静,连常在荒野里游荡的郊狼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阿尔巴利诺把手里的纸张揉成一团,正如多年以前的一个夏季,七月二十五日,他父亲坐在他家老宅的壁炉前所做的那样。
他因为这个联想而感觉到有些好笑,他依然能感觉到纸张被团起来之后的棱角硬邦邦地硌着他的手心。
多年之前,那些信和日记也应该如此。
然后他把那个纸团废稿,因为趋于完美是如此之难扔进壁炉,看着洁白的纸面被火焰亲吻成焦黑。
维斯特兰市的公共墓地之中,守墓人一天之中最后一次打着手电筒跋涉过被逐渐冻硬的积雪。这职业已经快被时代所淘汰,正如这片越来越拥挤的坟地一样。
天空已经全然被漆黑吞没了,墓碑和十字架横平竖直的、僵硬的一排排站在雪地里,古板而又凄凉。
然后,忽然地,他手里手电的光柱照到了惨白之外其他的颜色上,这些饱满的色彩像是一团跳动着的火焰,忽然撞进他的视野里,近乎把他吓了一跳:
然后他才发现那只是悼念的花束,就放在一个新修的墓碑前面。寒冷的空气为它保鲜,但是它依然在不可避免地逐渐枯萎:
那是一束造型简单的鲜花,被鲜血一样的红色簇拥在最中间的是许多万寿菊。
而这些金灿灿的、不可计数的花瓣下面则衬着一品红和大丽花;
它们的花瓣细腻柔软,正在寒冷的空气之中逐渐腐烂蜷缩,正如在地面上横流的血泊一般。
约翰·加西亚的个人网站
【这种连环杀手绝不会在一次重大失误面前善罢甘休。】
引用自:
发布时间:2017-01-30
正如关注我的动向的朋友们所知的一样,近来我和我在行为分析部的同事们正在纽约州水牛城的某个小镇工作
受保密协议的要求,我不能透露具体地点处理一场骇人听闻的杀人案,它正是自前年三月开始在五大湖地区陆续发生的一系列连环杀人案中最新的一桩。
即便我不能透露细节,报纸和网络上也对这桩案件有了诸多报道。为了让事件更吸引眼球、更有噱头,媒体喜欢给这些连环杀手起个响亮的称号,诸如维斯特兰州的钢琴师和礼拜日园丁。
而这位连环杀手自2015年上旬开始犯案以来,已经被取了很多响当当的名字。
有些媒体喜欢叫他「家庭杀手」或者「家庭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