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的想法依然没有改变,”麦卡德平稳地指出,“以防你忘了……”
“哦是啊,你当时认为他是维斯特兰钢琴师。直到后来他被维斯特兰钢琴师绑架然后挂在了停尸房的墙上。是你觉得CSI那边对凶手作案手法的判定是错的,还是你认为阿尔能自己把自己挂在墙上?”奥尔加凉飕飕地讥讽道。
“或许在钢琴师的事情上我判断有误,而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才来的。”麦卡德耸耸肩膀,继续说下去,“我们有的时候也要倚仗直觉如我所说,我不认为一个普通的法医会露出他那样的眼神,这事我们已经谈过了。你觉得巴克斯医生有可能是礼拜日园丁吗?”
“结果你不让我在办案的时候倚仗直觉,你想要依仗直觉的时候你自己就能倚仗了。”
奥尔加呛回去,“而且,麦卡德,我现在可不是要跟你谈论阿尔巴利诺是不是礼拜日园丁我要谈的是:你觉得阿尔是个连环杀手,这没问题;
但当你做出这个判断的时候正好赶上他现在倒了血霉被另外一个连环杀手绑架,并且威胁如果我们不去就撕票。那么,你那灵光的小脑袋瓜自然就会想到……”
“莫洛泽”麦卡德的声音猛然提高了。
但是他没能说完,因为下一秒奥尔加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重重地把他扯到了自己面前。
以奥尔加的体型来说,很难想象她能一下子爆发出这样大的力量,麦卡德在猝不及防之下踉跄了一下,伸手卡住了奥尔加的手腕。
“而你自然会想到,”奥尔加嘶嘶地说,眼里有可怕的愤怒在闪烁,“不必按照对方的要求办事,直接让巴特带人去端了他们就好;这样做阿雷奥拉可能会撕票。
但如果阿尔是连环杀手的话你就算一箭双雕,阿尔死了并不算是一桩损失
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只是苦于怎样才能做到既不违反职业道德又能顺理成章地把你的想法提出来而已。恕我直言,很难在想把人质置于死地的情况下还不违反职业道德。”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职业道德了?”麦卡德反唇相讥。
“我不在乎。”奥尔加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在乎的是,你明明知道像是布兰卡?阿雷奥拉这种凶手很有可能在结束人质的生命之后自杀,却还是选择那样做。她手上有一把枪,巴特不会有机会抓住活着的她的:她绝对会选择警察冲进去的时候先对着阿尔的脑袋来一枪、然后再对着自己的脑袋来一枪
我在乎的是死亡作为尘埃落定的方式出现。而如果她在伏法之前就死了,谁能证明我对她的推断是对的?”
“这就是你唯一在乎的东西,「你是对的」。你也并不在乎人质的性命。”
麦卡德咬牙切齿地说道,语调之中有阴沉的愤怒在涌动,“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你不适合行为分析部的工作。”
奥尔加冷哼了一声:“我想要知道所有人为什么会杀人,只有这一点对我而言是重要的。而你干这份工作甚至不是为了「真相」,是吗?
如果你认为人质是无辜的,你现在就会拼尽全力去救他、甚至不惜为此献出生命。
但是你现在怀疑人质是个杀人狂,那你就认为「这不是正好吗?让他们两个一起死掉就好了」。”
“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保证无辜的人的安全,为了保证所有杀人凶手都好好呆在他们应该呆的地方。”麦卡德慢慢地回答。
“或许我没有立场评价你但是我依然认为你在用自己的道德观审判他们,然后决定他们的生死;你伪造他们的破绽,好让他们「成为」罪犯,以此把他们送上审判席。”
奥尔加松开了抓着他的领子的手,看着他皱着眉头直起身来。
“而一个人是没有审判其他所有人的权力的,麦卡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