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摸索着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终于听见一个清晰的声音穿过了狂风:那是一声清脆的枪响。
赫斯塔尔凭着直觉往枪声响起的地方一脚深一脚浅地跑过去,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就放在大衣口袋里的那把刀。问题是现在绝不特别适合打斗,在暴风雪之中能见度才不足一米
他心里转着这些纷乱的念头,然后鞋猛然撞上一个东西。
赫斯塔尔低下头,发现亚历山大倒在地上,就一两分钟之内,雪在他的厚外套上积了薄薄的一层,在手电筒的灯光没有直直照射上去的情况下根本看不见。年轻人在雪地上挣扎了一下,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赫斯塔尔用右手按着放刀的口袋,在亚历山大身边跪下了,他看见对方用手捂着肩膀,衣料上有个小小的洞,鲜血必然还没有渗透厚厚的布料,但是必然已经开始在皮肤上流淌。
“阿尔巴利诺!”赫斯塔尔回头大声喊道,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之中低不可闻,“他中枪了,我们得”
他猛然顿住了,直视着茫茫的雪幕,并没有人从被风雪撕开的黑色裂隙中走出来。
“阿尔巴利诺?”他试探地又叫了一遍,虽然并不认为自己能得到答案。
“我看见了不远处好像有一个晃动的人影。但是哈代警官说只会留人在门口等我们,所以不大有可能是别人找出来了。”
面色色苍白的亚历山大说道,他正让另一个警察帮他包裹腹部的伤口,子弹打得不是特别准,重重地擦过了他的腰腹,鲜血淋漓,但也保住了他的一条性命,“我担心是嫌疑人在外面游荡。但发电机的声音太大了,其他人听不见我的叫声,我又怕回头去叫他们那个人就跑了,所以……”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在两台发电机的共同努力之下,供电终于又恢复了,WLPD的一楼大厅内部灯火通明,但是气氛却格外地低沉。
赫斯塔尔最终也没能找到阿尔巴利诺,在雪那么大、能见度那么差的情况下找到一个人近乎是不可能的。
赫斯塔尔倒也没听见其他枪声。但完全被风雪呼啸的声音隔绝了也说不定。
现在哈代的脸色简直比停电的时候更差,他质问道:“所以你选择在天气这样恶劣的情况下去追一个犯人。而已知这个犯人刚刚从他之前的受害者手里拿了一把枪”
“对他温柔点吧,哈代警官。”麦卡德心平气和地说道,“他刚刚差点被人一枪打死了。”
“阿尔还可能现在已经死了呢。”奥尔加津津有味地补充道,她正坐在一张桌子上面,看上去有些过于兴致勃勃,身边堆满之前警员们筛选的那些员工资料。
在听这场谈话的所有人都难免瞪了她一眼。
除了面无表情的赫斯塔尔?阿玛莱特:他的表情维持着得体的一片空白,让人看了还以为三天两头死一个男朋友对黑帮律师来说是一种常态呢。
“好吧,无论如何,”哈代顿了顿,放缓了语气,“你总应该看清楚凶手长什么样了吧?”
但是他的语气并没有安慰到对方多少,亚历山大极其惭愧地小声回答道:“并没有,长官,能见度真的太差了……”
“那就等于我们已经回到原点了,屋子里的人一个也没少,就只能说凶手根本不在这个房间里。”麦卡德严厉地说道,“之前侧写的范围是错的,所以”
“不一定呀,”奥尔加老神在在地打断他,“也有可能是巴克斯医生在风雪中趁乱冲到了阿玛莱特先生前面,然后冲着亚历山大开了一枪,之后就趁机逃之夭夭了。”
哈代张开嘴,跟卡带了一样顿了好几秒种,表情滑稽得令人想要把这一幕照成照片然后勒索他。
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我不是,但是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