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打印文件一样。
赫斯塔尔不太高兴地瞪着他,而阿尔巴利诺做作地放软了语气:“来嘛,你说好了你要帮忙的。”
两天之前。
赫斯塔尔从第一次见到阿尔巴利诺?巴克斯以后,就经常性地考虑这个问题:他的人生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浴室中蒸腾着水汽,赫斯塔尔把自己沉在浴缸之中,能感觉到紧绷的肌肉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在刚才淋浴的时候,他的皮肤被揉搓得发红,这主要是因为阿尔巴利诺那混蛋把他满身弄得都是血迹;
在他杀人的时候,尚且不在意被溅上的温热的血。但是等到整个过程结束,心跳频率恢复正常,肾上腺素不在支配着人的行动,他又会难以抑制地嫌弃起那些干涸的污渍来。
浴室的另外一角,莲蓬头喷出的水依然哗啦啦地敲击着地面,阿尔巴利诺背对着他洗头发,并无什么伤疤的脊背的皮肤在灯光之下闪闪发光
那么在这个时候,再重复一下最开始的问题:他的人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怎么就已经沦落到了跟另外一个杀人狂共享浴室的地步?
在阿尔巴利诺厚颜无耻地挤进赫斯塔尔家主卧的浴室的时候,赫斯塔尔诚然进行了「你为什么不去用客房」这样听上去很有道理的质疑。
阿尔巴利诺眨眨眼睛,愉快地说:“但是,我们都一块杀人了,为什么不能一块洗澡呢?”
这个答案坦坦荡荡到能令WLPD的所有警察哭泣,包括巴特?哈代尤其是巴特?哈代。
这个幼稚鬼堵在赫斯塔尔的浴室门口。
而因为身上逐渐干涸的血渍和被粘在皮肤上的衣料而格外不舒服的赫斯塔尔皱着眉头问:“我得往你头上开一枪才能让你放弃这个想法是吧?”
“我很确信整间屋子里唯一一把枪在我的枪套里,和我的大衣放在一起。”
阿尔巴利诺绝对不是在刻意强调「我的」这个词的,他的微笑好像更加愉快了,“而且就算是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强迫的。但我会站在这里可怜巴巴地看着你,让你受到良心的谴责。”
说真的,跟变态杀人狂讲个鬼的良心啊。
在浑身上下都是干掉的血、还带着这一身血在案发现场做了两个小时清理工作,满身漂白剂味道且极端疲惫的情况下
不用说,在清扫案发现场之前,他们两个和在血泊里来了一发,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用清扫案发现场作为性爱的尾声?赫斯塔尔真的不想跟阿尔巴利诺争论这种无聊的问题了。
而且,他理智的一部分告诉他,阿尔巴利诺真的会干出堵在浴室门口试图引发另外一个连环杀手的良心谴责这种事。
其实事到如今,他已经快想象不出来什么事是阿尔巴利诺干不出来的了。
或者还是那句老话:在他们在阿尔巴利诺租住的公寓沙发上进行了那些关于爱的讨论之后,赫斯塔尔就会知道自己未来会做出很多让步。有些让步无伤大雅,比如说这种关于浴室的争执,还有些让步会让他丢失性命。
他在想这种问题的时候感觉到疲惫,而并不是气恼,这种感觉跟回家以后发现狗狗把沙发撕了的狗主人差不多,他心知这也是那种无声的让步最后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的另一种形态。
所以他侧过身,把微笑着的阿尔巴利诺让了进去。
赫斯塔尔把头颅疲惫地靠在浴缸的边缘,感觉到太阳穴又开始隐隐约约的疼,颈椎病导致的头疼从很多年以前就开始伴随他,也如永远甩不掉的梦魇。
现在他鼻端萦绕着一股干涸的血迹被洗下去的时刻散发出的潮湿的腥味,还有他买的洗发水的那股清新味道。他微微闭着眼睛,在头疼的时刻感觉到一种轻微的眩晕。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