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在那个人逐级登上路边一个公寓门前的台阶,开始坚持不懈地按门铃,门铃没有什么反应,他不耐烦地按了好几遍之后,干脆开始拍门。
夏普坚持不懈地敲了一会儿门。直到有个邻居不耐烦地打开了旁边公寓的门,生气地向着夏普喊了几句。
这已经是将近凌晨一点,邻居怒发冲冠也是情有可原的,而夏普则干脆地向着那个邻居比了个中指。
怒发冲冠的邻居咒骂了一声,重重地把门甩上了。十几秒钟以后,邻居家一楼本来敞开的一扇窗子被人怒气冲冲地关上了,算是对夏普的粗鲁的无声地抗议。
在夏普显然打算要开始敲第二轮门的时候,公寓的居住者终于不堪重负地把门打开了。
那是
“比利?”阿尔巴利诺出声道,声音里或多或少地透出一点惊讶。
没错,从门口探出的那张面色苍白、头发蓬乱的脸,正是他们之前在性侵创伤匿名互助会见到的比利。
他对着夏普说了几句什么。但是由于离得太远了,坐在车里的两人完全没有听清楚。
但是看比利的肢体语言,他似乎很想把自己藏在屋子的深处,或者让夏普现在就离开。
这两项愿景都没有实现,因为夏普猛然伸手一推比利,迈进了门中,两个人的身影都从门口消失了。
车里一片寂静,阿尔巴利诺依然饶有兴趣地看着赫斯塔尔,就好像对另外两个家伙毫不感兴趣。
而眼前的赫斯塔尔是一道胜过哥德巴赫猜想的难题。
赫斯塔尔没在看他,只是看着门口的方向:公寓的门依然没完全关上,露出了一条缝隙,室内的灯光照耀进来,沿着门缝向外投射出一道不祥的光辉。
赫斯塔尔正面临的抉择似乎十分明显了:那是一排沿街的二层公寓。不知道隔音如何,也不知道比利是一个人独住还是和其他人合租在一起。
显然,事情的方方面面都很成问题,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赫斯塔尔或者维斯特兰钢琴师出场的时刻。
阿尔巴利诺静待对方做出选择,赫斯塔尔心里肯定也考虑过了这些细节。但是最后他还是听见赫斯塔尔低声骂了一句,从车里跳了下去。
阿尔巴利诺笑了一下,跟着对方下了车,一边向公寓的方向跑去一边戴上了放在口袋了的手套
公寓里正在发生什么、以及这条街道本身的状况影响了事情接下来的走向。
阿尔巴利诺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街道上的摄像头早就被人破坏掉了,这在黑帮横行的维斯特兰市很常见。
他慢慢地微笑起来,这样事情就有很多操作的余地了。
他们两个推开了虚掩着的门,很快进入到室内,到了这个时候,阿尔巴利诺刚才考虑过的第二个问题得到了答案:
公寓确实是两层,但是显然比利只租用了公寓的二层,一层房间无人居住,家具都罩在白色的布料之下。
灯光从二层楼梯之上透射过来。而人争吵的声音则也不断地满溢下来。
这个时候,阿尔巴利诺的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也呼之欲出“这栋公寓的隔音非常好,他们进入室内以后就会发现争吵的声音很大。但是即便门只是虚掩着,站在室外也近乎听不见室内的声音。
这样看来,刚才那个邻居能听见夏普的敲门声,是因为隔壁的一扇窗子是敞开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夏普敲了那么长时间的门,只有一个邻居出来抗议。
这可意味着很多事情。
所以,当赫斯塔尔向二楼望去的时候,阿尔巴利诺站在他身后,无声地把公寓的大门关上、反锁住了。
与此同时,他们都能听见比利近乎崩溃地尖声说道:“你离我远一点!以后再也不要再跟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