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2 / 2)

赫斯塔尔轻蔑地哼了一声。

“赫斯塔尔,”阿尔巴利诺说,他的声音放得低沉了些,几乎像是认真的了,“无论你做了什么事,你跟肯塔基州伤害你的那些家伙是截然不同的,你知道吗?”

赫斯塔尔看向对方而阿尔巴利诺只是低着头吃东西,他吃饭的时候近乎不会发出什么声音。

就算是吃这种食品也不会把酱料和残渣弄得到处都是,这近乎像是一种魔法。

他身上依然有种东西依然持续不断地向他人阐明着:他来自一个家教良好的、富裕的家庭,某种时刻他身上不自觉地流露出的这种本质和他平常与之大相径庭的作风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很奇怪的画面。

“我们要谈这个吗?”赫斯塔尔反问道,“你的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我是自愿的」?”

“我确实从来都是自愿的,尤其是跟你上床的部分无论这项活动最后是以什么姿态呈现在大众面前的。”阿尔巴利诺笑眯眯地回答。

赫斯塔尔摇摇头:“那我就只能把你刚才这段话理解为,你在为我的行为开脱?”

“这么说也不甚准确,我只是在叙述「你们是不同的」这个事实。因为我们都很清楚开脱毫无意义

从普世价值和法律的角度上来讲,我们有罪,但我们不受这些信条的约束。

有些人会说,「钢琴师是个过于暴力的义警,他做的一切对社会其实是积极的」。而我们也都明白那只是个荒谬的谎言。”

阿尔巴利诺解释道,同时用叉子把一块汉堡肉送进嘴里:他咀嚼牛肉,但是赫斯塔尔总怀疑于他而言这种肉和被他经手、被他早就的那种肉也并无任何区别;

他不吃他的猎物只是因为这种行为对他毫无意义,就好像钢琴师杀死罪犯只是因为他追随着自己罪恶的欲望的脚步,那些罪行实质上也对他毫无意义一般。

“你与他们不同的原因是,你从未向最低俗的欲望屈服,你以一种美的形态呈现在我的眼中,而这正是意义所在顺带一提,你我皆知钢琴师那案子可不是真正的「强奸」。”

“这样说,这一切都是以你的感官为中心运转的喽?”赫斯塔尔嗤笑了一声。

“为什么不这样认为呢?普罗泰戈拉不是说「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的事物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的事物不存在的尺度」吗?”阿尔巴利诺轻松愉快地回答。

“这样想就太过傲慢了。”赫斯塔尔低声回答。

而阿尔巴利诺只是微微一笑:“诚然如此。”

他们沉默了一瞬,而阿尔巴利诺的手机低低震动的嗡的一声则打断了这一刻的沉寂。

阿尔巴利诺把手机抽出来,漫不经心地解锁赫斯塔尔想,不知道他的手机的解锁密码是否还是「0725」阿尔巴利诺看着屏幕上的什么新消息,然后慢吞吞地笑了笑。

“我在WLPD有些能说上话的朋友,”阿尔巴利诺轻飘飘地说。赫斯塔尔有理由相信,「能说上话的朋友」指的其实就是「给钱就可以帮人做事的黑警」,以阿尔巴利诺的谨慎程度,他联系的那个黑警可能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他帮我看了看那个比利的事情曾经伤害他的那位生活老师名叫安东尼?夏普,在这件事事发以后丢了工作,现在依然无业在家。”

赫斯塔尔锐利地望向对方:“你想说什么?”

阿尔巴利诺的指尖有节奏地一下下点着桌面,在阳光里是一片晃动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