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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退还好，一退就……显然刺激到了他本就反复无常的情绪。

转身转得干脆利落，你一眼没看住他，赵月桥就只给你留下了个赌气的背影。

生气生气，就知道一声不吭生气，他没长嘴吗？你今天一直憋着火，林芝似乎说了些什么你也没听清楚。

“我、我……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再见，今天谢谢你。”

你指了指身上林芝为你准备的换洗衣服，充满歉意地朝他一点头。

“嗯。”林芝温和地回应你，随后他越过你的头顶，注视着赵月桥挺得笔直的后背，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要干涩，“去吧。”去找他吧。

你愣了一瞬，觉得林芝其实并不是想要对你说这个，但是他说完就收回了视线，应该是不想让你为难，他慢慢地转身，独自沿原路返回。

天上的月亮有种陈旧的灰白，像上了年纪后力不从心的老人，你站在笔直的人行道上，赵月桥和林芝，一个朝远离你手心的方向离开，一个朝远离你手背的方向离开，名为失落的情绪直直地贯穿了你同他们两个人的身体。

密不可分。

却又渐行渐远。

你的眼神雾掉了，变得茫然而无措，他们两个人都走得并不快，或许还是在期待你能追上来。

夏风吹得犹犹豫豫，你的选择也做得犹犹豫豫。林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巷口拐角处了，你捶了一下郁结的胸口，扭头朝赵月桥大喊，“别走了，我叫你别走了。”

他果然不动了，但仍然固执的不肯将身体转过来。

你拖着步子，一下两下，你在心底轻轻数着，一会你走多少步，赵月桥就得挨多少下。

“我让你走，走走走，你走呀，你别往我门口走呀。”你扑到赵月桥身上，呲牙训他，“不说话是吧，让你不说话，你以后看我还会再跟你说一句话吗……”

措不及防的，赵月桥一把拉过你，他的怀抱像一碗烫得出奇的豆花，哗啦哗啦浇到你的身上，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幸免于难。淡蓝色的棒球帽跌落在脚下，他的耳朵紧贴你的脸颊，手臂牢牢也牢牢箍住你，让你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