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祁说着极其自然的握住了文婉的手，认真的纠正着文婉的姿势，“勾线的时候力度不能太重，轻一点，线条才会自然些....还有这个胳膊...”

明明只是师徒坐在一起单纯的教学画面，华元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之意。

“线勾好了，底色的话选这个....”

从始至终石祁对文婉并没有过分亲密的动作，甚至看上去身子还微微的跟文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反倒是文婉的动作时不时的会紧挨着石祁，每次这个时候石祁都会不经意的跟文婉拉开距离。

这样一个分寸感，距离感都十足的老师....却因为一桩奸杀案进入了警方视线。

尽管文国栋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要带文婉出现在这里，但他还是猜了出来，几个月前都那桩案子并不是什么机密。

再加上白家人在公安局闹的那一出，虽然没有传出去，但他在查文婉的时候还是查到了那件事。

再结合今天这一出，很难猜不到真相。

文婉一画就是大半天，一直到晚上才意犹未尽的收了手。

尽管两人忙活了半天，可那幅向日葵还只是个半成品。

文婉揉了揉酸疼的脖子跟胳膊，“嘶...累死我了！过两天我再来接着画...老师你不许偷偷帮我画啊....”

“好...饿了吧，晚上一起....”

石祁画还没说完，一旁做了半天石雕的华元终于开了口，“石老师，小婉改天再来看您吧，今天我们还有事....”

闻声，石祁眼里的希冀散了下去，依旧温和的点了点头，一脸歉意的对华元道：“真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没什么，小婉喜欢就好。”

文婉沉浸在自己画里，没注意到两男人之间无声的机锋。

“老师，我过两天再来找你嗷，等我哦！”

“好...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文婉被华元拉着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笑着跟人挥手告别。

一路上华元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见文婉从上车起一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完全没意识到他的不满。

华元咳了一声，凉凉的斜了人一眼，“第一次送人画！？”

“嗯？！”文婉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树影，闷声道：“那是他离开学校前给我们布置的作业....”

闻声，华元沉默了一阵，“他...因为脸上的伤？”

文婉点了点头，知道华元想问的是什么，出声道：“他脸上的伤是为了救白甜甜才有的，但事后白家人不仅不承认还反咬了石老师一口，学校当时为了减小影响，再加上石老师脸上的伤，出于人道主义赔了石老师一笔钱后就辞退了他。”

学校没有追究石老师的责任，又赔了一笔钱，谁也说不出学校有什么错。

唯一让人心寒就是白家那一家人，不认救命之恩，还闹得学校开除石老师。

想到这儿，文婉又看向了窗外，“我不觉得会是他，毕竟那时候他很喜欢白甜甜，可是经历过那种事谁又能说得准...”

曾经温润谦和的老师，没有毁容前是最招学生喜欢的老师，那时候不管走到哪儿，他身边总有一群学生围着，哪儿像现在这样....

华元听着文婉这么一句，诧异的侧眸多看了人一眼，想到文婉下午的举动，“所以你...今天下午是故意的？”

文婉用沉默回答了华元的问题。

“人是会变的...尤其是经历了那么大的磨难...”

闻言，文婉眸子动了动，“当初他可是拼了半条命去救的白甜甜啊...”

就凭这一点，确实很难让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