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常礼又出去,蹲下身在小舟外侧连敲三下,把沉在水里一路跟着的亲卫叫出来,将拓跋危吩咐的事嘱咐到位。

好歹也是皇帝看过且记住的人,就算没有收用,也没有什么想法,但依拓跋危的性子,仍然绝对不允许其他的杂碎沾染与他有关的一分一毫。

佑春身上的夏装是娟纱做的,沾了水贴在身上,和不穿也没什么两样了。

她原本以为被拓跋危叫去,能给他看几眼,然而他没看着,叫她一路似乎裸奔一样,招惹了不少赤条条的视线。

见着她的宫女窃窃私语,都知道佑春这副模样是极为招摇的,少不得一路被人看,人都要羞死了。

这要是换做脸皮子薄的,恐怕都会吓出病来。

但佑春不是一般人,她只是护着自己,低着头,直往没人的地方钻。衣裙薄透但也干得快,她拉扯一下再甩一甩,没走多远也就半干了。

跨过一道六方漏窗时,她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刚刚走过,守了禁卫的地方,突然来两个玄衣佩刀的人将一身甲胄的禁卫带走了。

佑春只探头看了两眼,看到禁卫恐慌的神色。因为不敢跟上去,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118章 | 0118 第118章 难处多

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大事。

刚刚经过时,那人从盯着佑春走近,直到她走远还在看,她都知道。所以她有所猜测,但不确定。

总觉得还不到拓跋危能为她做到这种程度的地步,因此佑春格外好奇。

她召小仙童来问,但小仙童看不到普通人的命簿,也没法动用法术追查。这样的法术和扩开神识感受一定范围内有谁的情况是不同的。后者只是小小的探究,可以与佑春无关,是无碍的,但前者不被允许。

怅然间,一只白色小鸟落在佑春肩头,送来一阵及时雨。

小鸟叽叽喳喳:“娘娘,那个看你的人被挖了双眼,好大的血窟窿!”

自从来到皇宫后,落翎又化作小鸟跟在佑春身边。她在宫里做宫女的时候,落翎不敢靠近,不能被人发现。来到宫外,佑春能随意走动了,主仆二人才有靠近说话的机会。

只要佑春出来,小白鸟都会在枝头跳跃远远的跟着。落翎跟在后面,位置又高,自然发现有佑春经过的地方,都有异况。

发现那些禁卫被带走,落翎扇动翅膀跟上去看了,回来报告,果然立功。

佑春用指腹搓了搓小小的鸟头以作奖励。

她的视线落在脚边的花丛,既有不解,又有一丝欣慰。

拓跋危这人够狠,竟将看她春光的人眼睛都挖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态。又将她看作是什么。如果别的宫女像今天她这样,他也会出手吗?

她猜不透,只觉得拓跋危的心理相当微妙,并且脾性也确实大,又霸道。对一个不喜欢的宫女,即便自己不需要,也不允许白玉染瑕。

总的来说,这对佑春来说是大好的事。

正如她之前在王府,怕的不是勾引不来他的喜欢,怕的是二人毫无瓜葛。既无瓜葛,何来后续?

有了接连三次的注意,她应当能在拓跋危心里留个重重的印象。能让他记住她这张脸,第一步路没白走。

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做,佑春暂时没有头绪。

她在没人的地方等衣裙干了,回到齐沅住的晚香院。衣裙倒是干了,但头发没有形态,让她采的花也不够,一看便知在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齐沅见着,当即皱了眉头,筑起一身机警,召佑春到她问话。

看她这副唯恐被人钻了空子的架势,佑春知道她是怕自己不安分,在外面想尽办法接近皇帝。皇帝不喜欢她是一回事,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