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动作入了太后的心坎,太后瞧了她一眼,将她另一只手轻握住。
她惋惜,这样的可人儿也没令皇儿心动。不过依皇家权势,要什么样女人没有?就算再天仙再贴心,拓跋危不喜欢也没法子,还是慢慢等他将来自己寻觅,自己也不再操心了。
“好了,好孩子,回去伺候你主子吧。”姜太后拍拍佑春手背,暗示她可以退下了。
佑春也不多言语,轻轻弯膝行礼后静悄悄地退下,并不因为稍纵即逝的贵人恩宠没能延续而伤感。
她这样宠辱不惊,与后宫女人不同,倒引得拓跋危正眼瞧了她一眼。因为他最憎恶宫廷的勾心斗角,憎恶因为追逐权势与富贵费尽心机的人性。所以他对淡泊不争的人刮目相看。
不过这一眼,依然勾起心中情绪翻滚。
拓跋危并不知道他为什么格外不喜欢这名女子,但他自幼情绪古怪,稍有不顺心便会情绪烦躁,易怒、阴晴不定早已习惯。所以并不深想。这等小事还不值得他浪费心思。
是敌是友,冥冥之中上苍早已安排。既无缘又无关,只用拒绝了母后好意即可。
殊不知,此时他的拒绝并不是斩断情缘的最后一刀,反而更像是命运轮盘转动的开启。
众位主子用完晚膳后,欣赏歌舞又赏了月色与夜景,散场过后已是深夜。
诸人都饮了不少酒,宫人们伺候各自的主子回到院中休息,依然没有一位后妃被皇帝看中带走,所以一派平和仿佛无事发生。
佑春陪着齐沅,照顾她的事轮不上她插手,只是跟在后面,听齐沅说了她两句不咸不淡的话。
“你倒是给本宫长脸了,竟得了太后娘娘的夸赞。”
“往后不重用你,恐怕本宫还要遭人非议。”
表面上听起来亦夸亦嗔,像是在说佑春好话似的,其实是在歪酸她掐尖爱表现。
于是乎,齐沅顺势给佑春调了活计,将她与另一个宫女负责的事做了调换。往后,凡是出门露脸的事,比如去膳房领饭食、去内务府取份例,或拿衣裳、或传话,借由她来做。
因此佑春多了许多离开齐沅身边四处奔走的机会。这下很好,正中她的意,不用拘在钟粹宫当瞎子哑巴,什么事都做不了。
还能找机会把落翎带到身边。
当初她在魏从戈身边时养了一群小狗,迁徙路上也带在身边,她受伤那次小狗们也都留了下来。不过后来沉船,落翎化作的小狗棉花自然随她一同消失了。听小仙童说,别的小狗倒是都还在魏从戈身边,直到现在也都还在。
想起魏从戈,她不由想到,这人之前迟迟不动心,后来又说要娶她,带她浪迹天涯。也不知道她不在以后,魏从戈到底是惦记着她,还是早就将她抛之脑后了。
拓跋启是个心思细腻重情重义的人,感情来得慢去得也慢,纵她走了,仍苦苦寻找她多年。那魏从戈那样,性子急躁又格外重欲的人,不说一年忍不忍得住,恐怕叫他忍一个月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