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 0102 第102章 说浑话
他眼睛都像要跳出来了似的,看得佑春发笑。她自顾自浇水洗身子,眼睛与他对望:“你脑子里,除了这点事就装不下别的。”
魏从戈可不认:“谁说的,除了装了色,也装了酒。”
看他眼睛一翻,佑春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大道理,什么大好事,然而果然没好话,一副声色犬马自有道理的派头。不过她知道他在说笑,因此也只是笑骂了他句“混蛋”。
魏从戈十分受用她的这句混蛋,将人带到跟前,帮她揉搓嫩肉。他那眼睛里,难得掺了一丝怜惜,生硬地说:“你受苦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既是指最近她跟着他风吹日晒,也指将来那说不定的生与死。
佑春心想,既不想我受苦,那你就快些全盘交付真心,放我离去。面上一丝也不显,也手捧水朝他洒了点,同时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是不是能住房子了?”
她问这个,魏从戈的眼神变得黯淡,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佑春以为他咬死不肯说,然而魏从戈还是主动松了口风。
猝然间,他缩臂抱住她,抱得有些紧,小溪流水自她们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分为两边,滚滚远去。
“我要去做一件非生既死的大事,如果成了,我许你跟在我身边必定荣华富贵,除了我,没人敢欺你。如果不成,我希望你能活着。”
已经知道了他千瞒万瞒的“大事”的佑春相当平静,不过,他那句“除了我,没人敢欺你”听着好笑。她努力安慰他:“你怎么能死呢,你死了,你的庄稼田,和你的一堆小崽子怎么办?”
那夜躺在草地上看萤火虫和星空,魏从戈曾与她说,如果归隐乡间,他一定置十几亩地来重。他身子强健,有使不完的力气,重庄稼肯定厉害。白天在田里耕地,夜里在床上耕她,辛勤劳作,重瓜得瓜。
他嘴里叼着草,吊儿郎当说这些话,哪怕字字句句说的是种田,都能被他说出一股乡绅霸主的味道。
被她这样一说,美好的记忆浮现,魏从戈内心既酸又软,滋味复杂。
他抚摸着她放下来的一头秀发,顺着水流梳开:“那就下辈子投生到农户家再种。”憧憬是大,但使命更大。如果能扳倒昏君,造福黎明百姓,才是他最大的造化。
佑春倒有些意外,原来大有可能会死无全尸的谋反事,在他心里有着这么重的地位。甚至连自己的愿望都能暂且放下。她追问:“那我呢?”
魏从戈勾唇一笑,还是那副混不吝的脏味道,然而已有几分勉强:“你等我投生了再来找你,反正不过十七岁的差距,待我老二能立能射了,你也不过才三十岁。”
这混账话,说得佑春又忍不住给他来了一拳,不过她也止不住的笑。按他的意思,他竟十三岁就已有了干那事的能力。因此被他捏了个两世之约出来。
她被惹得忍不住与他接续这个话题:“我都三十岁了,你还能看得上我?恐怕到那时,你嫌弃我人老珠黄,另找年轻貌美的去了。”
脚下突然一空,吓得佑春哎呀一声。
魏从戈抱住她的腰将人拔了起来,仰头盯着她,目光凿凿:“十三少年身强力壮精力旺,三十少妇如狼似虎汁水多,最是般配。”他说完这句,嘴皮子不停,一连又说了好多话,“十九和十七般配,十三和三十般配,十八和三十五般配,四十三和六十也般配。这天上地下,谁都配不上你,只有我魏从戈最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