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春没想到,拓跋启和魏从戈也在。拓跋启倒是没什么变化,魏从戈肤色深了些,消瘦得下巴瘦削,身姿却更魁梧。看着就让人腿软。

而拓跋危,他看起来更吓人了。身为帝王本来就威严,深不可测。他还一身戾气,条条人命堆积起来的漠然让他看上去真像蛇一样,是个冷血动物。

三个人都在,像三司会审似的。

佑春因为要装作另一个身份,缩着身子跪下,五体投地给上位的人行礼。

她之前都从来不会这样给他们谁行礼,但这次不得不委屈一下自己,再不规矩点,谁都要看出来她的身份了。

不能承认,再证据确凿也不能承认,否则事情会很麻烦。不只是因为这三个人,重中之重是为了谢轻玹。

佑春猜得没错,就是三司会审。拓跋危之前收到消息的时候叫人传那两个人,就是为了听他们的看法。

今天宥春进宫,他把两人召来,也是为了让他们看看这民间的女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隔着一段距离,这名叫宥春的女子五体投地跪在石砖上,让拓跋危心中好生烦闷。

她有着她的脸、她的身子,对他行这样的大礼,拓跋危没法高兴起来。

她这是在糟蹋他的皇后。

“站起来,抬头!”拓跋危责令她停下这不该由她做的事。

本来他说出这样的话就够了,但拓跋危怄了一团气在胸中,他站起来疾走她身边,一把将正起身的人拽起来,死死盯着她惊恐的一双眼睛。

第215章 | 0215 第215章 不要命

隔得远远的,从门口进来又逆着光,面容看不真切,只有身形给人的感觉相像。拓跋危本不能断定是不是釉春。她这一跪,将他的希望给破灭了。

所以他怒不可遏,他必须拉她起来。这女人,如果不是她,却作践和她相像的身子,他有很多让她生不如死的办法。

可将她拉起来,对上这双眼睛,拓跋危怔然。

自从认识她之后发生的事,以及等待这四年里的痛苦,一一袭来,如焰火般迅烈地涌入脑中无序地炸开,纷乱复杂,令人头疼欲裂。

他终于懂了,当初在行围祭天台,拓跋启和魏从戈看到釉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为什么断定她就是曾经的那两个人。

太像了,没有人能像到如此地步。即使打扮得不一样,但她就是她。哪怕她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像曾经那样。

佑春没开口,她只怕她一开口,拓跋危更六亲不认地笃定她就是釉春。他现在这副样子,眼睛里透出的红血丝,眸光的决然,都让她不能随意动作说话,怕刺激到他。

她像一只即将要被塞进蛇口中的小鸟,绝望到不敢动。

魏从戈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拓跋危,你别吓到她了,吓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