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从戈木然顿住,浑身僵硬。良久,他忽然电光火石地想起曾经一件小事。

在德清园,他曾经远远见到一名与幼春身形极相似的宫女,并且,拓跋危身边的嘉妃,也是在德清园时就破格亲封的。

当时拓跋危还问过他,如果他中意,就把宫女赐给他。但魏从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造化弄人……

如果他当时能多一分好奇,同意传那名宫女来眼前看一看,会不会事情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会不会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如今她是大负盛名的宠妃,拓跋危唯一宠爱的女人,他要怎么做,才能把她抢回来?

魏从戈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跳过猜测三个女人为什么会长一样,并且年龄没变这件事。他已经不在乎了,已经来到了下一个阶段。

他不想再想些徒劳无果的事,既然发生了超出想象的事,那为什么不干脆不要想没有答案也没有佐证的事,而是接受,而是相信?

如果釉春是幼春,那她就还活着,不管是妖也好,是人也好,她一定还记得他。

她曾经答应过,待他功成名就,要与他归隐山林,日出而作、男耕女织。

答应过的事就是答应过的,只要没死,她就必须履行承诺。

除非把他杀了。

第158章 | 0158 第158章 不由人

试猎完毕后天色也暗了,到了傍晚。因为今日是到围场的第一天,舟车劳顿,所以晚上没有安排什么夜间的篝火歌舞,以供主子们安稳休息。

佑春本来想着,第一天低调一些,回自己帐里睡。拓跋危一个眼神,让她跟上,她只好跟在他身后,进了最大最气派的皇帐。通体沉黑配以红色装饰的皇帐看起来像个蛰伏的凶兽。

拓跋危走进去,恍惚像是猛兽归笼。

晌午抵达围场时,因为要祭天,已经沐浴过了。此时两个人各分一边,在宫人的伺候下睡前洗漱。待洗漱完毕,摘了头饰去掉外身繁复装扮,只余薄薄里衣就寝。

因为拓跋危更简单些,他已经靠坐在了床上。

大帐里的床与宫里大为不同,四周宽阔,从头顶绕着一圈圆形帷帐,是草原的粗犷风格。

佑春注意到拓跋危盯着她,但与平时看她眼神不同。他的脸上没有笑意,眼睛里也没有,息怒不辨,威压沉重。

她心知今天祭天仪式上的事不会那么简单地过去,担心拓跋危迁怒,假装无所察觉,脚步轻盈地来到他身边,屁股坐在床沿,上身往他身上贴。

拓跋危接住了她,手臂搭在她背上,垂眼相看无声。

佑春表面对他乖巧微笑,眼里含情脉脉,实际上心里在想,人世间红颜祸水的故事数不胜数,世人都爱将罪责归咎到女子的身上,用风月情仇掩盖一群男人的错误。该不会,有男人看她,拓跋危也要觉得错在她?

她淡然地置身事外,心想如果是这样也没有办法,只能迎难而上,自己解救自己。

拓跋危抬手来,指腹在她脸颊上划过,随后,他仍然什么都没说,只是粗暴地扯开她的里衣,翻身将她压在床上,一双手握住她腿弯打开。

他肏得很卖力,似乎在通过占有的她的方式发泄心中烦闷。

但他又什么都不说,让佑春摸不透令他不悦的人到底是谁。她只能想,愿意与她肌肤相亲,说明拓跋危在意的不是她招蜂引蝶。只不过因为他没法随心所欲地处置那看她的两个人,所以窝火。

事毕之后,清理完毕,拓跋危像往常一样搂着她入睡。

他脾气古怪,睡觉也怪,自从有了她之后,夜里不抱着她就难以入眠。

他睡了,佑春背对着他,面朝另一侧,她的眼睛睁着,望向幽深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