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铭佑,郑铭佑……”
又十分钟后,
“郑铭佑,郑铭佑……”
又十分钟后,
“郑……”
“祖宗诶,有话您直说好不,奴才真心伤不起啊。”
又十分钟后,
“你说,为什么别人可以那么轻而易举的背离自己呢?”
“别人愿意做你就让人做不好吗”
“你是要我拿你当别人吗!”
柳满吊高嗓门的同时,甚至站直身子,用力的拍打桌子。
郑铭佑终于停下报表看向他,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两个人的思想已经产生了这般大的裂缝。
“柳满,我们谈谈吧。”
郑铭佑意识到,这么拖下去,绝不是什么好事。
“好。”
这一次,竟是柳满比郑铭佑先注意到症结。
那是周末的早上,阳光很好。
郑铭佑想,如果不是有话要说,他甚至想花费一整个上午,去细数柳满的发。
“我做不到。讨厌的事就是讨厌。”
“我明白。可是你想没想过,选择权只属于强者。你只有爬到高处,才能做你想做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因为无权无势,埋没一生。”
“这不叫背叛自己,你可以试着去叫它,识时务。”
“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种做法,但比起不被赏识,这些真的就那么难以忍受吗?”
“功成名就之前,不合群的孤傲,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不合时宜。”
“不能让自己的本领展现出来,不能让自己的作品传播,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帮助更多的人,难道不是另一种自私吗?”
“难道甘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成果被打压,被欺凌,就是真的胜利吗?”
“有句话叫“入淤泥而不染”,只要你足够坚韧,什么都可以做你的养料,哪里都可以开花。”
“你的梦想,连这点挫折都经受不起,要怎么走的长远?”
“柳满,别太天真了。”
“我昨天赶实验报告赶到凌晨四点,迷了几个小时又顶了一天的实验,座也没有,东奔西跑的,水都喝不上几口!白天受气不说,现在大晚上的还要屁颠屁颠的腆脸伺候你!郑铭佑你能不能把你从外面带回来的的那些社会气收一收!”
“我能怎么办!酒局散的晚我有什么办法!没有动静的那是鬼!”
“那你就干脆别回来啊!”
话出,柳满自己也觉得太过了,但这种话赶话说到这里,没有人能立刻拉下脸道歉,两人只有僵持。
沉默。直到郑铭佑的电话响起,
“对,是,好,我知道,我马上就到。”
郑铭佑深深看了一眼柳满,转身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提鞋离开。
当晚,郑铭佑没有进门,但也没有随便找个酒店。
他觉得自己终归是有家的人,即使是被赶出来,也不能流浪街头。
最后,弄了件破大衣,蹲坐在楼道里,烟头的火星明明灭灭。
柳满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坐立难安。
终于忍不住冲出来找人,刚推开门,就看到靠在墙边的郑铭佑。
四目相望,他一下就红热了眼。
扑上去,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也不说话。
一米七几八的大个子,压的郑铭佑都麻了,这才仰起头,抬手圈起柳满,拍拍他的后背
“回家吧。”
那一夜,郑铭佑想了很多。
关于柳满,关于他们的爱情,从毕业第二年就一直潜伏着,被故意忽视掉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