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总总,

从2014到2019,为期五年。

从分手到现在,甚至延期。

安静的珍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

他至今仍记得柳满和他纷纷搬离时的场面。

“我想了下,还是决定考博。程老建议我搬到学校宿舍去,离图书馆、实验室也近些。我答应了。”

当两人久违的聚在餐桌前共进晚餐,说的却是离别。

郑铭佑已经没什么能够去挽留柳满,自然提不出异议,

“恩,我知道了,注意身体。”

除了碗筷的磕碰,再无言语。

第二天是周末,柳满拖着箱子从房里出来,看到在厨房摆弄早餐的郑铭佑时,还有些诧异。即使分房已久,他还是大致知道他的作息。这个人进了那个所谓的社会圈子之后,就已经很久没有过假期的概念了。

即使知道柳满是个倔性子,偶尔还会有些雷厉风行的阵势。郑铭佑也没有想到,他竟这样迫不及待的要离去,仿佛即将解放,奔向自由。

他只能收回目光,掩饰性地给煎蛋翻了个面,

“吃了早饭,再走吧。”

又是无言。

一开始是说不上话,后来竟渐渐变得无话可说。

郑铭佑是怎样都想象不到,原来他们的爱情,竟是这样一种死法。

不悲不喜,无爱无恨。

真是最凄惨的一种。

郑铭佑倾斜肩膀半靠着门框,让人看不出是满不在乎还是在寻找支撑。

拖着箱子经过他面前时,柳满侧头看向他,有些话从舌尖一打转,又被咽下,眼神意味不明。看郑铭佑没有任何反应,只能攥紧拉杆,步步离开。

郑铭佑看裹在黑色长款风衣里柳满的背影,挺拔坚毅,有些不合时宜的想着,

他的满满,是真的长大了。

直到再看不到人影,听到老旧单元门开了又关的响动,才拾回一丝气力,转身关门。

他从玄关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张游乐场的套票,揉成团扔进垃圾桶,想到这阵子在公司的奔波贴脸,都仿佛是一个梦。

最后,蹲在垃圾桶前,笑出了声。

他又在出租屋住了许久,体味着曾经柳满也曾经历的漆黑的夜。

略有不同的是,柳满等的人,不论多晚,都会回来;而他等的,却遥遥无期。

那次同学聚会后,柳满在江边和他正式分手。

郑铭佑知道,他也该搬走了。

干脆借了点钱,交了现在小复式的首付。

刚装修好,就和他的乌龟兄一起住了进去。

在搬家的第一个夜晚,共饮狂欢。

甚至翻出了当初求婚用的情话本,干脆当成下酒菜,一字一句的念下去,一把刀一把刀的插,到最后痛感一度失灵。

月光没有嘲笑这个无助的年轻人,却也没有安抚。单单看着他挣扎发狂。

本子的最后一页,背负着鲜花和真心的乌龟,翻山越岭,找到了另一只小乌龟,彼此亲吻。

麻木的神经再次苏醒,千百倍的还诸于身,死去活来。

仰头干掉小半听啤酒,摇晃的脚步踢散瓶瓶罐罐,任它们乒乒乓乓地滚来滚去,用力撕下想象中最完满的故事结局,扔进垃圾桶。

第二天下午才撑着昏胀的意识渐渐醒来,收拾一室狼藉时,看到垃圾桶里昨夜作恶的证据,恍惚许久,还是捡了出来,铺平,塞进相册。

小心珍藏却从此不再过问。

出租屋的租房一直是郑铭佑和房东在联系,他还记得出租屋房东曾给他打过电话,说有人要租房,问他要不要续约。

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