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雪间的反应很大。

于怀鹤没有松开手,他只是换了个姿势,压在了归雪间的上方。

归雪间抬起眼,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于怀鹤的身体,上面还缠绕着绷带。

他的脸很热:“你的伤好了么?我昨天有没有碰到?”

到了最后,他的理智全然丧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了。

……还是于怀鹤太过分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有时候也是危险的。

归雪间看不到于怀鹤的脸,只能感受到从这个人胸腔处传来的轻微震动。

于怀鹤好像是笑了,他说:“没有,你很小心。”

那就好。

归雪间咬了下唇,目光断断续续地看着于怀鹤,始终不能离开。

他的眼底湿漉漉的,像是有未干涸的眼泪。

于怀鹤捧着归雪间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没什么克制地吻了上去。

一个漫长的吻结束后,于怀鹤非常奢侈地用传音符点菜。

没过多久,店小二将饭菜送到门外。于怀鹤没下床,直接用挂幔帐的绳子打开门,将门口的托盘端了进来。

归雪间被扶起来,靠在床头,吃了煮的很软烂香甜的粥,又躺了回去。

他睡了太久,不困,但没有起来的力气。

于怀鹤也很是堕落,什么都没做,抱着归雪间继续躺着,漫无目的地浪费时间,好像全世界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直到几位舍友的来访。

游疏狂死了,几个人的胆子变得很大,都敢光明正大找上门了。

总不能把人拒之门外,于怀鹤“啧”了一声,穿上衣服,走下床。

归雪间只好装睡,不发出任何响动,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进来,别风愁就问:“归雪间人呢?”

于怀鹤的嗓音和平时不大一样,但说话的语气是一贯的冷淡:“他病了。”

别风愁很怀疑:“我昨天看他也没受伤,怎么就病了?”

归雪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总感觉谎言要被戳穿了。

幸好别风愁的下一句话是:“他是很容易生病,吹点风也要咳嗽感冒。”

归雪间松了口气,脸又埋进枕头里了。

几人开始商量正事。

昨日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十多个阵法大师安置在洞庭居士的房子里,又连夜从相邻的仙城找了丹修过来看病,这样忙活了大半天,那边才算消停,有空过来问他们准备什么时候一同前往不碌宫。

隐瞒游疏狂的死讯是利大于弊,但还是有弊端的。

譬如现在的不碌宫还是井然有序,戒备森严,轻易不得进入。

不过一天时间没联系上城主,庸城上上下下并不着急。

如果有人说游疏狂死了,他们反而觉得是天方夜谭。

严壁经在不碌宫待了一段时间,对庸城上下对游疏狂近乎狂热的崇拜深有体会。

在不碌宫中,游疏狂的地位极高,下属将他视作真仙。游疏狂不是不能死,但应该是在修仙界众人围堵之下,以一当千,死的轰轰烈烈,而不是悄无声息地死在一个无名小辈手中。

于怀鹤在书院的名头是很响亮,但到底才二十岁,和一群动辄几百岁的修士相比,资历太浅,魔界的经历也不能说出来,剩下的那些拿到书院外就不太够看了。

没有人想到于怀鹤能杀了游疏狂。

夜长梦多,也不能拖太长时间,几人约定今晚行动,严壁经提出要离开庸城,设宴辞别,招待众人,归雪间和于怀鹤可以浑水摸鱼进来。

正事商量完了,归雪间以为舍友们该离开了,没料到别风愁的问题实在很多,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