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雪间还未来得及细看,那灵丝绢毫无征兆地在他的指间化作灰烬。

与之一同毁灭的还有归雪间与于怀鹤之间的婚约。

归雪间:“……”

他维持着这个动作,像是魂魄再次离体,徒留一具躯壳。

良久,归雪间的睫毛颤了颤,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到死后某一天听到的闲言碎语。

他死的时间太长,又只能听到声音,已经很擅长从言语中勾勒出画面。

几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人嫌狗厌的年纪,估计是趁师长不在逃避修行,在外面玩雪。

过了一会儿,估计是玩的累了,又聚在一块叽叽喳喳抱怨功课。

“那什么剑法千秋岁,难学得要命,练得我手都抬不起来,也施展不好。”

朋友安慰他:“那是于怀鹤自创的剑法,是很难的。师父说若我们能学到几招,结丹前就很够用了。”

“有这么厉害?”

“那可是于怀鹤!”

其中一个不服气道:“这么说来,难道于怀鹤生来就事事如意,没经历过挫折,有过低谷吗?”

年少成名,斩杀魔尊,将自创的剑法发扬光大,羽化登仙,于怀鹤的一生,听起来的确没有任何缺憾。

一个沉静些的声音说:“也是有的。”

众人来了兴致,急忙问他。

“我之前看书,翻到他的传记。于怀鹤出生自东洲,地处偏远,师门不显,修为也不高,与修仙界其他有名的前辈相比起来寂寂无名,所以没有少年时的记录。直至他十八岁时,发生的一件事。于怀鹤与东洲当时的名门白家有一桩婚约,白家长老瞧不上他,说他修为低微,与白十七并不相称,两人齐大非偶,逼他交出婚契,当众撕毁。”

归雪间听着故事,“呀”了一声,心里想,这可真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