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香的味道传进鼻子,南伽莫名觉得眼前的一切肃穆起来,“……你求什么?”恍惚间,隔着帷幔轻纱,南伽听见大师开口。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裴淮开口,嗓音像是熨抻过一遍:
他说:“我求他平安。”
大师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又说了点别的,再然后过了很久,裴淮才再次开口,这一次迟缓了很多,“我不能失去他。”
大师似乎是叹了口气,领着裴淮往更深处走了进去。
为了不被发现,南伽没有再跟着,但是他的心思已经差地飞了起来。
不是给他自己请的手串,那就是给别人的?
给谁的呢,给谁的呢?
南伽原地蹦了两下,想着裴淮说的话。
“求他平安。”
“我不能失去他。”
哎呀,这人真是,怎么还怪肉麻的。
南伽兴奋到失去理智,跑出去找到傅乐。
傅乐抽了个中签,正在跟那人battle,命中无妻无子竟然还叫中签。
那下下签是不是马上就得被雷劈死。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傅乐委屈地要哭了,被齐其拉着往外走还不忘瞪那个算命的,齐其哄他,“好了好了,都是假的。”
南伽瞧见他,兴奋地喊:“傅乐,傅乐。”
南伽的心事都写在脸上,看他这么开心,傅乐忘了一半自己的痛苦,被人拉过去,抬眼看见南伽异常兴奋地凑过来。
他偷偷摸摸地说,像是藏着什么奇妙的秘密:“我即将收到一份特别真诚的礼物。”
还没等问,南伽又兴奋地跑过去找齐其,覆上耳朵,说了一样话。
傅乐和齐其两人一头雾水,没等问个一二三出来,南伽又跑走了。
日暮四合,倦鸟归巢,一群人玩得又累又渴,哭爹喊娘地往上爬。
南伽一反常态,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面,火烧屁股似地一步不停,回到露营地,别人倒头就躺,南伽站在通往旅馆的小路边,热情洋溢地和傅乐齐其说再见。
“……再见?”
齐其充满了疑惑,南伽已经走远,他扭头一看,傅乐还沉浸在无妻无子的悲痛中不能自拔,他有点好笑,走过去踹他两脚。
“行了,还有我陪着你呢。”
说是旅馆,其实更像个农家乐,项目组的人围在外面吃饭,南伽噌地推开大门。
大门咣当一声磕在墙上,又溜溜地弹了回来。
几十只眼睛齐刷刷地望过来,南伽后知后觉自己的动静有点大,薄薄的脸皮迅速地窜上一缕红晕,偏生何苑还大声地问他:
“学长,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你队长拿礼物。
但这事能说吗,不能,什么档次,也想知道他的小秘密。
南伽装模作样地背过手去,实际上雷达疯狂地转动着寻找裴淮。
快来救命啊来自即将收到你的礼物的热情0
南伽在心里给裴淮发了个邮件,一套套的,面上却不显。
何苑微微一笑:“学长又来找淮哥吗?”
南伽刚要点头,何苑又开口:“那真是不巧了,学长,淮哥去洗澡了,晚上我们还有活动,恐怕不能陪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南伽再待就不礼貌了,可他偏不,忍一次就得了,还要他一直忍?
他抽了张空凳子,一屁股坐下来,“我来找他的,没你的事。”
南伽语气不善,却并不显突兀。
在大学里,无论是社团还是项目小组,学长学姐说话通常都不会太客气,何苑性格好嘴巴甜,一来就受到了大家的喜欢,从来没遇见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