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啊。”她特自来熟地跟他打招呼,梁知在门口踌躇半响,鼓起勇气:“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裴茗哼着歌掏钥匙,扭头的时候梁知清晰地看见她脸上的一点擦伤,“我叫裴茗。”
啪地一声,大门关闭,裴茗消失在了房门后。
裴茗回到家,裴父一看见她就笑了:“丫头,你这是去跟跟谁打架了?”
裴茗端起自己的小杯子喝水:“小花……啊,不是,是大虎。”
裴父拉着裴茗转了转,看除了脸上有点擦伤没有任何的伤口,才放下心来,“打成什么样了,爸爸不会又要去取钱吧?”
“用不着。”裴茗笑得很得意,“他不敢说。”
裴母还有些理智,敲敲裴茗的脑袋:“你这个姐姐心是真大,抛下弟弟去打架。”
裴茗捏捏小孩的脸蛋。
“我没有哦,我就在院那边玩呢,每隔半个小时偷偷回来看一眼。”
裴母也笑了,“怎么我们回来这半天,你才回来呢。”
裴茗凑上前,啪地亲在妈妈的脸上,“当然是早就看见我漂亮的妈妈回来啦。”
……
“那之后,我就惊讶地发现,那个叫大虎的男孩真的再也没来找过我了。”
梁知坐在湖边,慢慢地笑,这些陈年的旧事如同埋进树下的醇酒,经年累月过后,散发出了更醇更美的香气。
“裴茗肯定很努力地帮我打败了他。”
“说起来。”他转向裴淮,“你们姐弟俩在打架方面都很厉害诶,是天赋吗?”
南伽在一边听得都要流泪了,一转头,却发现裴淮的神情非常复杂。
裴淮抿了下唇,迟疑地道:“梁知哥,你知道我们俩小的时候每个周末都要去少年宫吧。”
梁知脸上升起一点幸福的笑意,道:“知道的,你学的萨克斯,你姐姐学得是画画。”
他说完,羞赧地一低头:“裴茗小的时候就说过等她学会之后就给我画一幅肖像,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你说她画出来像我吗……”
裴淮的神情已经不能说是复杂了,整个人十分地僵硬。
梁知没待多久,便跟他们告别。
等梁知一走,南伽忍不住擦擦眼角的泪水:“好感人啊,你怎么不哭啊……呜呜。”
裴淮:“……”
裴淮是真他妈无语,憋不住似道:“我真服了我姐了。”
他一向话少,此刻却仿佛有千万句堵在心口。
“她的画技就跟我唱的歌一样,还像不像梁知哥,像不像人都两说。”
“啊……”南伽愣了一下,“不是从小就学吗?”
裴淮难受的百爪挠心。
“我姐是蒙他的,她学什么画啊,从小都是我去少年宫学萨克斯,她去少年宫后面的武馆找我干妈练散打。”
梁知说的话简直给裴淮当头一棒,“她十岁的时候就拿过省冠军了,我会的东西都是她教给我的。”
他难受死了,有种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又没法还手的感觉。
“她没生病前能一脚给我踹出三米远,她……”
脏话埋进心里,反正是真他妈服了。
裴茗长得漂亮,从小到大都有很多追求者,那时候的梁知只敢做她的小跟班,甚至不敢表达喜欢,天天追在裴茗屁股后头帮她给弟弟换尿布。
以至于裴淮长大之后对梁知总有一种爹一样的亲切感,没想到爹都被唬成这样了。
简直比南伽还笨!
南伽不知道已经在裴淮的心底成为衡量一个人聪明还是笨的基准线了,要不然高低还得再扣他二百五十分。
“姐姐……真是。”南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