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之拧眉。

“他是程歆的亲生父亲。”她终于说出口了，“当年，程歆的妈妈将她托付给我的时候，他不知情，而且那时候我有孕的时候，程歆的妈妈也恰好和我差不多月份。”

过往的事，就像是电影一样在她眼前晃过。

“那时候，杨彩娥发现自己不能有孕，所以我便将计就计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她扶养，而我则将程歆带在身边。我以为当年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发现程歆的身世，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嗯，我知道了。”霍廷之起身，面色有些冷。

顾晚送他出门后，犹豫了许久，还是联系了对方。

“我知道你在临城，见个面吧。”

对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会，才开口：“地址我发你。”

顾晚赶到，是一处僻静的庭院。

她倒是有些意外，他会选择这样的环境。

“顾夫人，爵爷等候多时，请随我来。”保镖领着她，经过前面的庭院，绕到假山后的校院，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才到正厅。

爵风坐在几案前泡着茶水，行云流水般的茶水好似一幅画卷。

他头也不抬：“坐吧。”

顾晚仍旧怕他，这些年她为了躲他，也是费劲了心思。

包括当年的假死，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可是，瞒过了所有人，却没能瞒过他。

顾晚内心对他，还是有些惧意的。

她安静的在他对面坐下：“听说，你去找霍廷之了？”

“怎么，你还想以一己之力保护他们？”爵风冷笑，顺势将泡好的茶端到她面前，“尝尝看，看看我的手艺和当年比，有没有精进。”

顾晚垂眸看了眼茶盏，却没有喝。

“爵风，你应该清楚，叶蔺当年有多不容易生下的她，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容不下她的孩子吗？”、

她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也说那是她的事，她怀孕生子，可有过问过我的意思？”

顾晚心寒：“中国有句古话，叫虎毒不食子。”

爵风残佞的扯起唇角：“你们中国这套，对我不管用。”

顾晚倏地起身，转身就要走。

她觉得，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

爵风轻抿了口茶，不疾不徐地开口：“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动叶蔺的孩子，可是她必须得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顾晚依旧没有回头。

她脚步稍作停顿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知道，爵风内心，是不接受叶蔺的，更无法接受他们之间还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她替叶蔺感到心疼。

回去的路上，她打给顾笙。

“怎么了？”哪怕她没开口，顾笙都能从她不太平稳的呼吸中，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

“我去见爵风了。”她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真心替叶蔺感到不值，你说她若是还活着……”

“顾晚，这是他们两之间的恩怨，是是非非都是他们之间的命运造化，你再难过也无力改变。”顾笙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他甚至懂她这份无力感，当初她为什么会一口答应叶蔺的请求，其实也是跟他们两之间的境遇有关。

她是在叶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不要担心太多，中午我见了程歆，她答应认祖归宗了，我跟老太太说过了，你回来见见她。”

顾晚没想到程歆会同意。

……

两天后。

是程歆正式认祖归宗的日子。

一早，顾晚便带着她回了顾家老宅。

程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