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闻面色骤变。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他连连摇头，“你是故意骗我的，对不对，程歆怎么会不是我的孩子呢，她怎么会不是呢？”

程远闻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些话，内心无比抗拒。

“远闻，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程歆确实不是你的孩子。”顾晚残忍的将他最后一点希望打破。

程远闻陷入了沉思。

他沉默不语的坐了下来，没过一会便掏出一包烟抽了起来。

以往，他从不会在顾晚面前抽烟。

因为知道她不喜欢。

今天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抽了起来。

顾晚没有阻止，而是在一旁陪着他。

她知道，他会想通的，只是需要点时间。

“我很抱歉，时隔多年才告诉你真相。”顾晚走上前，真诚地看着他，“这次程歆之所以会被人泼硫酸，也是因为她的身世，那些人已经盯上了，所以我不得不过来。”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宁愿这个秘密一直沉在谷底。

程远闻吐了口浊气，抬眸看着她。

“远闻，对不起。”这声道歉，迟到了那么多年。

可她，是真心的。

“我很感激当年你对我的用心，也感谢那么些年你对我和程歆的照顾。”

“晚晚，你不用说这些，我对你所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爱你，即使你从未爱过我。”程远闻双手捂着脸。

他用力地搓了两把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保持清醒：“什么都不用说了，不管程歆是不是我的女儿，这些年我都是当女儿看待的，哪怕我也亏待了她很多，是我对不住你，没有照顾好你的女儿。”

这么多年，顾晚都没有想过两人还可以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

谈开了，彼此的心结也就解了。

楼下。

程歆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从楼梯上下来时，不由得站起了身。

顾晚脸上带着一抹温婉。

她走到程歆面前：“我知道你没有想好，原本也不想逼你，可如今事发突然，我跟霍少还有你父亲都商量过了，还是希望你尽快认祖归宗。”

第184章 挑衅

程歆答应了会考虑。

当晚，程歆看着洗完澡坐在床头翻着杂志的男人，心里一阵恍惚。

霍廷之仿佛觉察到她的视线，目光从杂志上移开：“有话说？”

“白天，你跟顾晚都聊了什么？”

“她不是告诉你了。”男人答非所问，显然对于两人的谈话并不想多说。

程歆哑然，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回她。

他嘴角挂着浅笑：“怎么，你不想相认？”

“我总觉得，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她撇了撇嘴，声音有些闷闷的。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没有理由，但就是这么觉得。

霍廷之抬手揉着她的脑袋：“你要是不想就不认，霍家就是你的家。等你什么时候想相认了，再说。”

程歆垂着眼眸不说话，内心起伏不定。

“你能告诉我，当年她为什么会假死离开吗？”她突然抬眸，巴巴地望着他，“我知道你一定知道。”

程歆在他开口前，补了一句，就是怕他搪塞。

霍廷之叹了口气，知道如果什么都不说，她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等着她自己查出来，倒不如他告诉她。

“你那天去顾家，见了舅舅。”

“嗯。”程歆不明所以，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扯上他。

“其实，他们并非亲生兄妹，早年间等家里长辈察觉的时候，他们已经相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