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从夫人身边离开,首领的脸上都露出与过往类似的、从极度恍惚中挣脱的迷醉神色。

人类与药品不该类比吧?其实是有意识的,但实在太像了。

尤其是最近几次,与铃奈夫人分别后,黑木组的领导者甚至偶尔会站立不稳,只能单手虚虚地撑住墙,而后垂着头、克制隐忍地,发出颤抖的喘息。

他甚至在首领的手腕与脑后发现捆绑与发丝下压的痕迹。

铃奈夫人居然是这种性格吗……?

内心情不自禁发出惊叹。

作为一般向性癖的男人,他着实无法理解自家老大心甘情愿受恋人折磨的思想与癖好。

再怎么随心所欲的男人,在恋人面前失控到露出丑态,都会感到本能的不甘与羞耻才对,可他却有意的、为了取悦未来的妻子,将这部分展露剖开。

……大概、是很配的一对。

因为对特殊情况的恋情并不了解,只能做出不甚确定的定论。

因为在夫人那边受了太多折磨肉体层面的痛苦本身不论,相比之下,限制射精才是最煎熬的控制总之,这些天来,增加工作频率的同时,老大的心情明显地不停下降。

……他的同僚们真的能撑到婚礼吗?

这样想着,由远及近地、窗外传来木屐踏雪的窸窣行进声。三三两两的人群正在走动。

是提前准备仪式的神官与巫女。

崛木本家内置的神社人手不足,因此才从麾下其他神社抽调了几位年轻人,大概为了美观着想,这批本土的神职人员大多样貌年轻。

从今夜起到婚后,他们会一直住在黑木组。

看行进的方向,该是刚刚从神社离开。

晚饭之后,由于室内实在闷热,我披上外衣,戴上浅色的宽檐帽,绕到门外回廊,沿着廊下路灯的指引,半是散步地、向庭院的方向走去。

今夜没有下雪,可树梢院落、灯上光下,仍然铺着满满一层松软洁白的银雪。

足尖慢慢下压,脚下压实的雪便发出嘎吱嘎吱的细小声响。

二月到了。

等结婚式过去、再过半个月,就要到春天了。

不知不觉,距离被阿孝救下,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速。

在一起的日子过于充实和谐。

最近、阿孝工作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受有关「深造」的对话影响,我喜欢上一项新的娱乐活动。

黑木组的藏书室有很丰富的储书。无事可干时,常常会不知不觉翻开书籍。久而久之,就变得喜欢待在书房了。

这里甚至收录了我读大学用过的专业书甚至是同一本!还有笔记和标签在上面!

到底从哪里弄来的啊?……居然特意收集这种东西,我的未婚夫真的很变态。

比这更糟糕的大概是,我居然能理解他的示爱。

无法确切表达心情。

居然要和阿孝结婚。

即便事到如今,意识到时还是感到虚幻。

因为这种虚幻,对结婚本身也没有太多实感。

究其原因,除了造化弄人这类命运的神奇因素,或许有另一个原因。

……我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倾向。

尽管是需要被推着走的人。

尽管不抗拒与他的婚姻。

尽管、内心深处喜欢着他。

可直到今天,马上就要举行典礼的日子,我的胸中还是没有实感。

没有「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或者「因为爱一定与他结合」,类似非他不可的笃定。

归根结底,我还是感觉迷茫。

很少自己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