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我看看。”

她本就眉头紧锁,碍于不能打扰专业人士才咬牙没说话,然而真看见好友全身的惨状,却气得眼前发黑,实在难以克制,声音都在发抖:“你就这么对她?你知道奈奈当初嫁给你有多”

“我知道。”克洛斯打断她,声音还有些空白,却下意识扯出笑容,“森村,你很讨厌我吗?”

“?这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会生气。”职业杀手抬起眼睛,拉大唇角弧度,“为什么带她去那种地方?还是说她做的事和你没关系?”

“在那之前先想想自己吧。”森村里瑛冷笑,“如果不是你,她怎么可能变成这样?但凡当初你处理得干净一点,她就不可能和那小少爷扯上关系你倒是摘得干净。”

那张犹带少年气的面容露出极度隐忍的神色,像被戳痛最隐秘的伤疤,笑意还挂在唇畔、眼瞳却融化般颤抖动摇。

“只有你没资格,青井秋翔你以为她的不幸是谁带来的?是你把人引过去,是你没追上卡罗,是你没管好手下,你以为你多干净?”

“您最好少说话。”青井秋翔压抑地抬起眼睛,声气甚至仍是轻快的,眸色却沉得透不出光。

他唯独这时看起来与兄长相似。

“别招惹我。”他低低地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你知道我的意思。”

这事与她同样脱不开干系。

气氛一时僵持。

杀意刺骨寒凉。

直到医生忍无可忍站起来,剑拔弩张的对峙才略微收敛。

“这个是口服,这两个是外用,有医用棉签吗?用那个上,用法用量都写在上面了。”她语速很快,恨不得三秒内把话全交代完,“这些天注意饮食,避免刺激性食物和紫外线照射,有条件的话可以热敷按摩消除淤痕……另外颈部这里,虽然初步判断没有大碍,建议还是去做个超声检查……还有问题吗?”

青井秋翔勉强对她笑了一下,脸色终于好了点:“没有了,非常感谢。”

医生停顿片刻,终于把一直落在患者身上的视线抬起来:“你们是夫妻吗?”

“诶、是啊。”他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是怎么了?”

“虽然不是我的研究领域、总之,带她看看心理医生吧。”这位女士平淡地说,“您做得有些过火。”

她恭谨地对森村点点头,转身离开,听脚步声是越过房门直奔大门,步伐非常急迫,大概是不愿再待在房间听他们吵可能涉及机密的内容。

森村里瑛从隔壁房间拖了个凳子,无视克洛斯杀人的目光,也坐在床边、盯着好友的脸等着对方恢复。

于是我醒来时、第一时间对上的正是友人惊喜的视线。

“……欸?阿瑛怎么……”

张口才发现喉咙剧痛。

头脑因过量酒精而眩晕。

我蹙眉捂住喉咙,却不慎扯到伤处,顿时更加疼痛,连眼泪都渗出眼角。

另一侧的温热指尖抹去泪痕。

熟悉的温度和触感。

是秋翔。

“接下来是二人时间,可以麻烦您出去吗?”

他在对阿瑛说话。

语调凉得陌生。

阿瑛声气温和,问我:“可以吗?我先出去一会儿?”

我怔怔望着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方才下意识点头,恋人的手便又拭去腮边一道湿痕。

既视感。

昏迷前噩梦般可怕的回忆终于擅自上涌。

眼前晃动炽热光斑。发顶淌落的血色浓酒、凌虐意味的鲜艳红线,疼痛与彼端肮脏的极乐。

「铃奈有受虐倾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