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把柄就越攒越多”

注意到我脸色发白,少年想到什么似的,咬住中指尖端随意扯下单边手套,从叮当作响的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开包装塞进我嘴里:“都说别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铃奈怕我了吗?”

“不是怕…只是、感觉不够了解秋翔。”

由于含着糖果,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面前是褪下手套、骨节分明的手指。

他的指尖隐约有鲜血的味道。

血腥与甘美异常融洽的交汇。

脑中闪过晃动洒落、错杂混乱的念头,时而是常年联络却欺骗自己的好友,时而是见证成长却面目全非的小叔,以及明知异常却缄口不言的丈夫,甚至意念的尾端,短暂闪过兄长与卡罗交谈的虚假幻象。

可我又究竟了解谁呢?

舌尖舔过手指尖端,一点一点吮去融化的糖。

正是这只手,亲自将轻薄利刃送入兄长的身体、取走敌人的性命,或许还划破过无辜者的喉管,被飞溅液体染上洗不清的血色污秽。

然而也是这双手,从满是封喉毒药的口袋里、拿出数不清的无害而甘美的糖果,一颗一颗,温柔诱惑着、喂我印下甜蜜得如同蛊毒的深红蜜浆。

“……嗯。”克洛斯轻声应和。

他有一双生来便含笑、看起来既亲切又明媚的笑眼,此刻相当温柔地透出曾看过无数遍的、殷殷期盼的爱慕。

这双青瞳深处,正慢慢渗出发酵一般,甘美得像要拉出糖丝、妄图将恋人丝丝缠绕诱捕入怀的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