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了停,又喝了一口水,心情混乱的把贴在脸上的湿发向后捋。保温杯放在红木茶几,发出巨大的响声。

“怎么可能!而且、为什么自称为哥哥,我都多大了。”

“可铃奈什么都不说,我又怎么知道?”

“说了也没用呀。”

“比如呢?”

又来了,那种轻视傲慢的神态。

我有点生气,又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接下来的话几乎脱口而出:

“难道大哥能娶我吗?!”

原本旖旎的平和气氛好像一下子被撕裂了,两个人都愣在原地。

啊啊。真难看。

明知道说到这一步会很难看。

大哥微微睁大眼睛,还沾着水珠的脸上露出从未见过的讶异又淆乱的神色。他好像根本没想过这件事。

我真是蠢透了。

“先去洗澡吧。”

“等、铃奈”

杉田作下意识伸手握住妹妹的手腕,强行制止了对方的离开。

“不洗澡吗?身上黏糊糊的,都是奇怪的东西哦。”

“但是、”

“当务之急是洗干净。”

“……不想谈了吗?”

“反正说了也没用啊!”

“……也不是、不可能”

只披浴巾、身下不着寸缕的妹妹失控地用力甩开他的手,崩溃的尖叫:“我说那个又不是为了让您发疯!您想毁了自己吗?!”

……他分明只是回答刚刚的提议。

离婚也不是不行。反正有孩子在…婚礼的事可能有点麻烦,还有婚姻届应该提交不上去,但是,总之,运作一下应该就可以。

所以真的不是不行这样想,反倒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对啊。说到底、连父亲那样有众多侧室和情人,孩子生得到处都是的人都可以不被非议,他只是想和妹妹结婚而已……当初为什么会有人反对呢?为什么那时举步维艰呢?

果然是因为掌握的权利不够大吧?

把血缘关系的检测结果改一下吧,然后、亲属关系改成继兄妹,把身份从杉田家迁出去,就那样结婚,谁都不会多说半句话。虽然没办法继承父亲的遗产,但作为他的妻子、能够继承的财产只会更多

“……可以的,铃奈。”他想着想着,忽然高兴起来,语调都少见地上扬,“我们结婚吧!”

妹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以前听说有人会把我们家的人叫成疯子。”

发丝凌乱沾在脸侧,妹妹微微颤抖着,垂下湿润的眼睛,连牙齿都在打颤,看起来濒临崩溃,仿佛随时会跌成几块碎玉,“你真的该去看看脑子了,大哥。”

我把浴巾扔在地上,就那样赤身站着,望着地毯丝绒的纹路,低低地、解脱地说,“我去洗澡。”

这一次,兄长没有阻拦我。

杉田作在想结婚的事。

越想越觉得没问题。离婚本身算不上大事、处理得稍微好一点就不会影响生意,反正有孩子,哪怕没有婚姻关系的维持,只要晋弥还在,和银宫家的联系就依然紧密。

股东可能会反对,但没人在意他们的意见。反正高层除了他没人在做正事这当然是他有意为之最近的资金问题、也是他在解决。

像这样,捅娄子的不是自己、最后却推到他头上的事实在不少。尽管执行者不是他,但底下的人总要有个上司汇报,有些事他们不能擅自决定,况且黑道有关的事确实不该让他们处理。

交给黑道贩卖的违禁药收益相当不错,但毕竟所得财产来路不正,需要处理账目,原本是交给合作组织就好的事,结果有人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