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怀里抱着课本，笑眯眯走在顾翊鸣身侧。她的五官不算特别精致，但搭配在一起十分舒服，很耐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亮晶晶的月牙，看上去非常讨人喜欢。

那是以前，其他的，任何可能撞见她的场景下。

现在的乔凝，看着眼前的画面，无法对她生出哪怕一丝的喜欢。

难言的情绪在胸口涌动。

而视线里的少年竟像是似有所觉，朝她所在的这个方向望了过来，隔着太远的距离，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可乔凝的大脑仅仅是空白了那么短短的一秒钟。

反应过来后，她想起不久前在寒风里，绕了一圈又一圈的酝酿，忐忑，挣扎，期待，胆怯，以及想念。只觉得被那些情绪环绕的自己像极了个小丑。

她冷冷瞥他一眼，捏紧了书包带子便转身离开。

于是，转瞬之间，少年眼里的欣喜与讶异褪去，变作了愣怔与失神。

她走得很快，想要将冻得脸颊通红的自己，和那个名叫顾翊鸣的男生一起甩在初春的寒风里。

但是没走两步，就听到有脚步从后面追了上来。

她不想理会，加快脚步，想将他甩到身后。

“喂，乔凝。”

“你要去哪。”

他跟在她身后，喊她。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是我妈妈朋友的女儿，今天是被她妈妈带来家里做客。”

“我刚只是送她出门。”

“喂”

梆硬的声音，僵硬的语气。

她不应，他跟了大半路，到最后似乎难得有些着急，拦到了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她头也不抬，转头换了个方向继续走。

他再次拦住她。

“乔凝。”声音里多了些烦躁，他终于焦灼到开始放狠话，“你要是不理我，以后就再也不要理我了。”

“好。”她安静片刻，终于抬脸出声，“我们从现在开始没有任何关系了。”

也是这一刻，抬脸的她让他看清了她冻得通红的脸，以及蓄满了眼里的双眸。

她用冷漠的，红通通的双眼看着他，一字一顿道：“让开。”

他看到了她的神情，看到了她的眼泪，也看清了她眼里的冷漠。

慌乱与无措将他淹没，丢盔弃甲般，那些奇奇怪怪的傲气被击得溃不成军，他想开口说话，张口却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手忙脚乱地想给她擦眼泪，伸了手却又不知该怎么触碰她。

最后他什么话也没再说，也不肯离开，就那么一直跟在她身后，直到她到家。

在她进楼的前一瞬，他终于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她出声之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道。

“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想去找你。”他道，“是我不肯承认。”

是他在想，这段感情里，每一次低头，每一次主动，都是他。

他想看她主动，哪怕一次也好。

可是在看到她眼泪的那一瞬间，他便后悔了。

“……我错了。”

“不要不理我，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每天都想更新，每天都在想更新。

渣鹿鹿发出渣男同样的声音：“QAQ我错了！”

129｜要不，我们还是离婚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记忆中的画面和眼前的画面重叠。

同样的话语，仿佛连说话时的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眼前男人的声音，要更低一些，更喑哑一些。

乔凝回过神来，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她无奈地轻轻抚拍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