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磕磕绊绊,脸上神情却真诚极了。

赵云脚步一顿,停在原地,静静地看她。

身后,二爷眯眼看着赵云,三爷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溜。

穆嫒大大方方的任他看,脸上适时浮上一抹红晕。

“大人,方才骑射,为何不尽全力?”

清清朗朗的声音响在耳侧。

穆嫒认真思索了会儿,作不解:“我尽全力了啊,子龙为何如此问?”

他嘴角下撇,本就冷淡的脸色此时如腊月寒冬,冻人得很。

赵云低头看她拉在自己衣袖上的手,一甩手臂,直接挣掉穆嫒的手走了。

穆嫒:……完,装逼装过头了。

远远的,传来那人冷冷嘲讽的声音。

“大人言语,赵云不知该如何分辨真伪!”

穆嫒:……

被丢在原地,她不好再继续跟上他的步伐。

身后本是给两人提供单独空间的关张来到穆嫒身前。

张飞瞪了眼越走越远的挺拔身影,不满道:“敢这样对大哥,真是不知好歹!”

关羽站在穆嫒身边,悄然拉起穆嫒的手:“此人刚正,大哥不该这般对他。骑射比试时,他就在大哥身边,大哥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中。”

穆嫒叹气笑:“唉,是我的错,我该对子龙说实话的。”

关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穆嫒仰头看他一眼,她觉得二爷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儿了?如果把他当成一个女娃来看待,二爷现在绝对是贤惠持家的人妻类型。

三人闲散地在四周逛了逛。

月上柳梢头。

公孙瓒设的宴席在军营的一处大帐中。

穆嫒和二爷三爷过去的时候,见帐外二人正在说些什么。

公孙瓒手搭在赵云肩上,身体倾斜整个人似都要倚靠在他身上,美貌的脸上是轻挑的笑,眼角含媚,红唇轻启。

“玄德骑射虽比不上我,可对比他人绝对能算得上熟练。同师时,她因骑射没少挨先生训。子龙,你可知她为何被训?”

赵云沉着脸,不言不语。

他已经断定自己与刘玄德不是同路人,她更不可能是自己一直想要去追寻的人。

他并不想去了解关于她的任何事。

公孙瓒见他这副冷淡样子,含着笑意,手伸到他发后,单手解开赵云束在额前的青色带子。

一条横在额头上,狰狞的疤出现在那张俊美白皙的脸上,无端消磨了他面容的秀气,多了些硬朗。

只是那疤痕过于丑陋,凶戾。

那是他上月镇压叛乱时留下的。

“这伤这么久也不见好。”公孙瓒两指夹着那条带子,在赵云胸前晃。

他眼尖地瞅到远处走来的三人,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子龙,你可见过有人饿了三天才拿到一碗饭时,还会分出一半给一个只饿了一天的人吗?单单只是因为他人对她说了一句饿。”

他见赵云侧头看过来,低笑出声:“玄德就是这种人。她骑射时总会适时收手,留下一线生机,所以每次考核,她成绩都是垫底。先生曾问她原因,你猜猜她怎么回的?”

赵云摇头,平静眼眸印出营帐外的明火,炙热颤动。

忆起往事,公孙瓒眼里有怀念,也似有怨怼:“她说:杀一恶贯满盈之人可警醒数人,杀一良善之人可逼迫数人,这草人她断不出好坏,便只能自己去设想。”

“她还说啊,对待百姓,能人之士就该多宽容去接纳。有些事,不用武力也可以解决……”

竟然……还会有这种人!

赵云怔愣在原地,手握成拳,绷起一条条经脉,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