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记得先生初时最喜庞统,自诸葛来后,又喜诸葛。”

“诸葛?可是卧龙姓名?”

“复姓诸葛,名亮,琅琊人,此人比我和庞统年岁小,但”

他止住不再多言,只是饮了一口酒笑道:“都传卧龙凤雏得一,可得天下,使君也想去夺取这天下吗?”

穆嫒把手里酒杯放下,看着席间玩闹在一处的众人,眨了眨眼道:“我只是心有所愿,想亲眼看到一个太平盛世而已。”

无意间与二爷的凤眸对上,她弯唇一笑:“十室九空,若诸侯都不能让空荡的屋舍充盈,那我为何不能有所行动?亲自去开辟出一条能让百姓安居的路。即使这条路被鲜血覆盖。”

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表露野心。

因为直觉告诉她,徐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被条框若缚,妄想去兴复一个大势已去的汉室。

心跳有一瞬的迟缓,而后便是极速的跳动。

徐庶抬袖掩面,擦去额上的汗,他知道自己此时情绪不对,仙颜上也浮上潮红之色。

他从穆嫒肩上起身,主动离开穆嫒。

脸侧的墨发散落,他撑在席上坐着,低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只能听见自他微张的唇中发出的吐息。

像是在强自压抑着什么,眉间的朱砂痣鲜红如血。

“呼”

“呼”

穆嫒以为自己吓到了他,凑上去关切道:“元直,你可还好?我是否言”

剩下的话断在她喉咙里。

她见到了……

双眸染上欲望色彩,自云端彻底跌落进污浊泥潭的仙人。

仙人一双眼糜乱又含了悲悯,眼尾是有些妖异的氲红,鼻尖布上细密的水润。

他微张着红唇自席上看她,伸出舌尖在饱满的唇上舔了舔,而后便手握案上放置的佩剑

铮地一声。

剑出鞘,青白寒光闪了穆嫒的眼,她下意识往后挪了挪。

便见那仿佛是情欲难抑的仙人抽剑起身。

冰凉的剑身映在他眼底,竟未消减一份堕落之色。

他朝穆嫒一笑,着一身深色衣裳,执一把长剑步入厅中。

众人侧目过来。

他长袖下的手腕翻转,手中剑轻易挽起一个剑花。

振臂一抖,便是一声清脆的剑鸣。

乐声起,那人在厅内兴起舞剑,唇边染笑,散开的青丝随舞而动。

剑光璀璨夺目,舞姿矫健敏捷,最让人移不开的还是他面上的矜傲自信和偶尔投来的笑。

正如那句: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就连抱着子龙喝酒的三爷看得入神。

穆嫒在这世界第一次见人舞剑。不似平常专做欣赏的剑舞,这舞充满锋芒,却不带杀意,心头震撼,让人久不能回神。

此刻,她才完全相信徐庶所言少时习武是个什么概念了。至少从这场舞就能看出,这人用剑比她高出太多。

“好!”

“先生这剑舞得人心神一震!”

“先生上次是不是让俺了?明日定要再来比试比试!”

“三弟,不可对先生无礼!”

“哈哈哈哈哈哈……”

“哼!子龙来,我们继续喝!”

“哈哈哈哈哈……”

穆嫒撑着头看厅内其乐融融,眼里也有轻快笑意。

有人出了一身薄汗,气息微喘的缓步来,温度略高的手按在她手上,笑道:“今晚,某能否有幸与主公抵足同眠?”

穆嫒身体一僵,正欲借口推脱时,又听他讲:“曹仁、李典大军在后,某想与主公夜间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