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额间所绘的艳色口脂,徐庶这才松开挟住她的下巴,面上现出满意的笑,声音虔诚,少有的认真。

“祠致福於君。愿君无忧,免君流离……”

言落便起身离开。

穆嫒拉住他的衣袍。

不想这人衣袍本就没系好,一拉便露出半个肩背

肤色白皙,后背却不似文人般单薄,有肌肉覆盖,在几缕墨发的遮掩下,掩盖了些勃发力。

穆嫒慌张松开,举起手,以示无意冒犯。

徐庶倒是不在意这些,他拉起衣袍,胸前衣襟就松垮许多,胸腹间线条隐约可见。

转身看向穆嫒:“主公还有事?”

穆嫒递出手中瓷盒:“这个给你。”

徐庶走近床榻,伸手去接那瓷盒,他手中还拿了笔,正好笔尖抵在穆嫒面前。

穆嫒见着笔尖沾染的红色口脂一愣,随即便低头,张嘴……

徐庶已接到口脂,正好奇她为何不放手,抬眸一望,就怔在原地。

他看见那人眸光散乱,伸出舌尖去舔舐那染了口脂的笔尖,艳红在她粉色舌尖蔓开,尽显旖旎。

徐庶的手一颤,喉间上下浮动,有些躁意自心间浮现。

那笔尖……他之前也润过……

房门被大力关上,穆嫒回神。

她舌尖抵上上颚体会着那口脂在唇齿间的味道,只有苦涩……

再也不似夫人先前用的那盒的甜香。

手中被匆忙离开的人遗留下一支笔,她似想起什么想下榻去看看自己额上的东西。

徐庶在她额间绘了许久,不像是只点了一个朱砂痣。

脚刚伸下去穿鞋,便有人推开房门进来。

穆嫒抬头看向门口的人,门口的人也侧目看过来。

糜竺视线落在披着被褥,光着脚的穆嫒有一瞬的失神。他正欲行礼,又看清她潮红的脸和额间绘的东西,脸色沉了沉,便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诶子仲!子仲!”

穆嫒见锦衣华服的金山走了,忙在身后唤道。

她匆匆穿上鞋履,就去追人。

糜竺方才来时远远见到一身白袍,衣不蔽体的徐庶从穆嫒房中出来。

他是今日才从别处归来,先前只是听孙乾等人提起过此人,却从未见过,远远望见时,觉得这人做派或许多有肆意。

入了穆嫒房中,才觉此人再肆意,也比不过他这主公肆意放荡!

两人在房内皆是衣衫不整,又面有潮红之色,再加上那额上的绘字,明眼人一见就清楚方才发生了何事!

糜竺心中激愤,步子便迈得快了些。

他本以为这人已经收敛,却不想她是更加肆意了!单福与她也不过才认识几日,她竟然、竟然

情绪波动过大,便忽略了心上那尚不明显的闷堵。

穆嫒追不上他,但她出门后,府上遇见的下人见到她都似乎面有异色,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疑惑,随即似想到什么,随意寻了一处水池俯身去看。

脑门上有个鲜明的,龙飞凤舞的,肆意嚣张的福字!

“单福!”她怒不可遏。

“大人?”一声柔柔的声音响在身后。

穆嫒以手捂额,转身看去。

女子朝她行礼个礼,翦水秋瞳担忧的看她:“大人怎么了?”

穆嫒摇摇脑袋:“没,没事。”

女子看向她用手捂住的额头,不放心:“可是受伤了?”

穆嫒:“没有没有……”

日,她又不是个小娃娃,脑门上顶个福字,毫无所知的在府里到处晃荡真的会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