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他欲说之事还未说出口。

见糜竺坐下,华贵衣袍在身后展开,穆嫒松了口气,站在他案前,为他倒茶:“子仲来,可是有事找备?”

她说话时,脸上沾着糕点碎屑,糯白色的,在脸颊上随咬肌动作。

糜竺抬眸就见到那糯白的碎屑,袖中的手紧了紧,实在没忍住。

他抬起手,欲提醒她,又觉冒失,只沉着脸在自己右脸颊上点了点。

俯身倒茶的穆嫒一愣。

糜竺以为她不懂,便又点了点。

白嫩的脸颊,被他点得略略泛红,沉下来的肃穆面容更显华贵。

穆嫒看他一眼,又垂下眼思索片刻,复而又看他一眼。

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正看见她在亲吻二爷的右脸颊……

她脸红了红,手撑在案上,在糜竺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在他右颊上落了个吻。

那吻又轻又柔,似有人用羽毛飘落在心湖上,漾起些为痒意与涟漪。

穆嫒见他呆愣在当场,眸光散漫,皱了皱眉,又欲吻下。

下巴被人挟住。

她看着面前人,弯弯眉眼笑道:“子仲可是要这个?”

糜竺咬牙,把她右脸上沾的糕点碎屑擦拭掉,就匆忙松开她的脸。

见原来是自己脸上沾了碎屑,穆嫒闹了个大红脸,那她刚刚……

她尴尬的轻咳几声,正色道:“多谢子仲……我,我……”

半天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决定与人谈论正事:“子仲来,是有何事?”

她在旁边的席上坐下,看他。

触碰她的肌肤有些发烫,糜竺极力去忽略,闻言道:“大人想要徐州?”

穆嫒摇摇头:“暂管州事而已,若有合适之人,随时相让。”

她是真的想要,可要那竹简真是小凤凰传来的,徐州她想要恐怕也守不住。

袁绍,曹操,袁术等谁不对徐州虎视眈眈?

更何况她如今身边一个主谋之人都没有。

简雍不肯来,陈登看似以她为主,却与糜竺一样,观望居多,孙乾她接触太少,不敢信任。

小凤凰……

穆嫒现在特别想他,即便年少,也总比她现在无谋好……

“那大人究竟想要什么?”糜竺直问,目光落在她身上。

穆嫒想了想,答:“当今天下虽诸侯混战,只为争权夺利,备之愿却也从未变过。与民为善,使百姓安居,汉室复兴,便是备之愿。”

她笑了笑,有些腼腆:“我虽私下不端,但有些事不能只看一面。”

自己在他面前真是坐实了好男色这个癖好。

“备虽知自己力薄,可人生于天地间,自该有大志,存善念!”

叮!

恭喜主公获得投资者糜竺认定,糜竺忠诚值5。(请主公注意,此人物忠诚值起伏不定,随时归0)

穆嫒:投资者?起伏不定,随时归零?

“天色渐晚,子仲不如在此用完晚膳再走?”她诚挚相邀。

糜竺摇头,拒绝。

穆嫒想趁他醉酒问事,见此眼珠转了转道:“留下吧,徐州许多事我还需询问子仲,元龙忙于内政,公祐又整日不见人,好不容易先生有空来府上……”

糜竺指腹在杯壁上摩挲,酒过三巡,人心可显:“好。”

他倒要看看这个积弱的仁德君子究竟值不值他相助。

两人各有心思。

下人送上酒膳后,两人不着痕迹的相互敬酒。

酒过三巡。

“先生助我!”穆嫒伏拜在糜竺身前。

糜竺眯眼看她,垂下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