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的陶谦站起身,举杯相敬。

座下众人举杯敬饮。

“请。”

“请。”

待众人饮毕,陶谦拱手道:“今日宴饮,一是为谢诸公能前来解徐州之危,二是陶谦有一言想请诸公做个见证。”

陈登手握酒爵,脸上是轻慢的笑。

糜竺略略皱眉,不由的看向对面的某人。

穆嫒与二爷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陶谦继续道:“老夫年迈多病,二子不才,不能堪当国家重任。玄德乃皇室宗亲,帝室后代,德广才高,可领徐州。老夫只愿乞闲养病,以让徐州。”

穆嫒心里咯噔一下,忙慎重道:“府君不可!孔太守令备来助徐州是为义而来,府君此举,天下将以为备乃无义之人!”

三拒徐州,她这算是第二拒了吧?

孔融闻言,投来目光,面露满意之色。

席间,有人出言曰:“今汉室衰微,贼人作乱,建功立业正在此时。府君多病,不能视事,明公勿辞。”

穆嫒一看,正是容雅静娴的陈登,想到之前的事,她一时怔愣,后推拒道:“不可不可,此事备决不敢应!”

陈登见状,面上浮笑,朝身旁面色不太好的糜竺看去,悄声道:“子仲,快些劝劝。”

糜竺闻言,念及徐州未来,这才与穆嫒四目相对。

他拢在衣袖下的手微僵,道:“徐州殷富,户口百万,刘使君可领此处,勿要推辞……”

穆嫒看着他头上那支插发的金色簪子,颇为渴望,又见他衣衫华贵,出言就是什么殷富,什么百万……

抿了抿唇,她道:“……不可。”

糜竺眼眸颤动,不再言语。

主座陶谦见她再三推辞,直道:“玄德若舍我而去,我将死不瞑目啊!”

这话,听得穆嫒一颤。

身边二爷俯身道:“既承陶公想让徐州,大哥不若暂领州事?”

顿了顿他又道:“大哥若不愿处理州事,可传书于简雍先生,让他前来相助。”

穆嫒想起尚在平原的简雍,觉得要是真叫他来徐州处理政事,那人可能会先甩袖走人。

“又不是我们强要他的州郡!他既然好意想让,大哥何必一直推辞!”三爷言罢,仰头饮下一杯酒。

穆嫒心里也刺挠,她是真的想收,可有系统任务在身……

“不行,决不能做此不义之事。”

陶谦无奈,只得道:“如玄德不肯,此间有一小沛,可用屯军,还请玄德暂驻军于此,安徐州民心保徐州安危。”

穆嫒遂从。

此事一过,众人便尽兴饮酒。

“听闻袁绍四世三公,海内众人所归?”

“袁绍?冢中枯骨,何足挂齿!”脸上酡红的孔融笑道。

“今君不取徐州,他日只怕追悔莫及……”

“……”

穆嫒倚在二爷身上,踢了踢趴在案上,还仰头灌酒的三爷:“翼德,你醉了。”

三爷把手里的酒壶丢弃,扭头朝她龇牙,一脸凶相:“拿酒来!”

穆嫒不理他,一手搭在二爷背上,一手把酒爵朝他唇边喂去:“云长,再喝一杯。”

二爷脸上已晕了红,他敛下的眼长睫颤了颤,就着她的手咬住酒爵把杯中的酒一口饮尽,而后松开唇齿把酒爵弃在席上。

穆嫒哈哈笑道:“好!”

有人举杯而来,至于穆嫒面前:“明公,可饮一杯?”

浅色衣裳墨色衣襟,柳眉杏眼,笑时娴雅温柔,眉间却偏偏带有惰意。

穆嫒有些醉,那句明公听在她耳中仿佛在唤主公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