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嫒微怔,仿佛间想起记忆深处的人。

他说:“哥哥会一直陪你,会阻止小穆做坏事。”

穆嫒脸上露出笑意,抓住自家夫人的手在嘴边亲了一口,笑道:“夫人,我好喜欢你呀!”

女子一僵,忙松开她,往后挪了挪,颇为嫌弃:“不羞不臊,离我远点。”

穆嫒把手里的鱼食木盒一甩,丢在池中,撅着嘴要去亲她:“我喜欢自家夫人还有什么需要避讳?”

女子把她的脸推拒在一旁,从亭中站起身:“待会儿把书搬来偏房,你留在我身旁。”

穆嫒的脸肉眼可见的挎下来,垂头丧气:“好……”

认真学习的时间过得很快,理解艰涩难懂的古文时间过得格外慢。

在穆嫒第五次想借口如厕出去溜达时,出去歼灭流寇的人回来了。

下人通报后,她与夫人对视一眼就外出迎接。

关张与赵云身上浑身血腥气,衣衫与马匹都仿佛被血浸染了一般。

手执的兵器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见穆嫒出来,他们行礼道,西面流寇已剿灭殆尽,无一生还。

穆嫒把他们扶起:“辛苦二弟三弟和子龙了!快入府歇息,我去叫人备好酒菜,今晚一定不醉不归。”

三爷嘿嘿笑道:“大哥,这次你没去,那些歹人居然暗箭伤人!结果都被子龙一箭射死!”

二爷拉着他:“翼德快与我一齐入府清理。”

三爷扭着头还在说个不停。

赵云对着穆嫒笑笑便入了府。

几人路过夫人时,有意地拉开了距离,怕身上的血腥气熏到夫人。

穆嫒看向自家夫人。

女子点点头道:“我知晓了,备好马车,我们一道去老夫人处,多给她补贴些家用。”

“嗯。”

残阳如血。

府外的马车上装了许多物什。

穆嫒骑在马上的时候,目光落在一旁的树上,似想到了什么,她便马车内喊了声:“夫人,我回府去取个东西,你先行,我待会儿赶上来。”

她还记得之前说要给老人家带几个红彤彤的果子尝鲜。

话落,人已经调头纵马而去了。

车厢内,女子看着放置在身旁的一筐红果,弯了弯唇。

穆嫒赶至府内,匆忙间就去搬果子,她要骑马,拿不了筐篮就用布包了好些背在背上。

跑到回廊的时候,三爷见她形色匆匆,喊道:“大哥,你做什么去?”

穆嫒头也不回地道:“去看望老夫人”

不想二爷就在面前,在要撞上二爷的时候,她手腕被人一拉,转了一圈才稳稳当当地停在原地。

二爷看她:“大哥要去老夫人处?”

他蹙眉,神情凝重:“可是儿唤季武的老夫人?”

穆嫒被他严肃的问话搞得一怔:“是啊,怎么了?”

二爷斟酌片刻,还未开口,就被从远处走来的三爷抢了先:“大哥!今日去剿灭的西面流寇中有人就叫季武,俺们问了,那人就是平原县人,脸上有道疤,昨日回去探亲,叫他给跑了诶!大哥!大哥!”

地上的红果散了一地,穆嫒脚步不停地往外跑。

她心砰砰直跳,唇抿得死紧,从马厩里牵了一匹好马纵身翻上,高喝一声,从后门跃出。

府内,关张二人见势不对,急忙跟上,一同上马奔出府外。

赵云房内。

赵云正举着一张画问重伤在榻上的男子:“先生可认得这人?”

男子点头:“认得,西面流寇的领头之一。”

赵云脸色沉下来,浅色眸子充满杀意:“先生见过他伤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