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情有些局促,还是扯出一个别扭的笑容来打破僵局,“枫枫啊,看你的样子应该过得不错,那爸爸就......”
晚风不想再听下去,他只觉得啼笑皆非。
被亲生父亲抛弃过后,在调教师手里挣扎求生,自由和尊严都被摧毁、情绪与思想都被禁锢,从一个人被磋磨成一件物品,连喝口水都要下贱无比地哀求的日子,原来还算“过得不错”。
如果不是侥幸被木淳捡回家,大概早已在太多人的玩弄下殒命,连死法都不堪至极,何来现在这样衣冠楚楚、行头不菲的体面样子。
昏暗森然的刑室与阴寒彻骨的水牢仿佛就在眼前,晚风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恸然道,“我不好,我过得不好,你会来救我吗?”
众人都被他罕见的情绪外露吓了一跳,木淳紧紧抓着他的手,又轻轻拍拍他的背以做安抚。
对面站着的男人则更为不安,嗫嚅着拼凑出几个音节。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晚风一直知道,今天这一趟,大抵只是来自取其辱,但他还有那么一星半点属于孩子的委屈和渴望,他想要来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丢掉他,为什么把他抛在地狱里一个人挣扎那么多年。
哪怕一个拥抱,都能让这个善良的奴隶怨无可怨。
可是如今,一句多余的话都问不出口。
短暂的失态过后,晚风快速地重新整理好情绪,回握住木淳的手,“......没关系,没关系,我已经......不需要你来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