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臣卑下之躯,实在不值得长公主动气。”
他这样冷静,倒显得她局促了起来,赵明臻皱了皱眉,在桌下勾着脚尖踢他一脚:“你签不签?你要不签,我明日就上奏陛下和离。”
燕渠坐得端直,不动如松,只抬起黑沉沉的眼瞳,定定地看着她:“圣旨赐下的婚事,长公主怎么如此确定,你我能离得了?”
糟糕,好像有点说漏嘴了。
想到被放在书房柜子里的那封和离旨意,赵明臻神色微晃,继而更加恼羞成怒地道:“你……你只说你签不签吧。”
她当然知道,这张笺纸没有任何实际上的意义,就像孩童玩笑时拉的勾、唱的“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一样。
她只是需要一个东西,来提醒她自己。
也提醒他。
燕渠捏着笔杆,悬着笔尖,却是不紧不慢地,在几个字词上虚虚圈画着。
“臣是驸马,本也不可与长公主并肩,这是长公主之前提点过的。”
“至于这一条,臣也不记得,何时曾与殿下牵过手。”
“还有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