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礼数周到严谨,想来坐席安排这种小事,也是拿给太后过目点了头的。

想到今早爬山,被徐太后念了一早上的夫妻相处之道,赵明臻脑仁都疼。

碧瑛觑了一眼赵明臻的神色,试探地道:“那……殿下?”

赵明臻没说什么,径直坐下了。

这段时日,有关她和燕渠的风言风语,可以说传得满城都是。

在围场亲眼见到同乘一骑的人还是少数,更多的人还是认为,所谓长公主的心意,不过是用来美化强硬的赐婚的。

婚事已经定下,她倒也不介意在人前表演一下相敬如宾,省得有些人自以为看了她的笑话。

没过多久,席间的大人物们就来得七七八八了,见赵明臻已然端坐,也免不了要过来和她招呼一声。

眼尖的人觑着她身畔空着的位置,再看看席间还有谁没来,心里也大概有了较量。

只是开席的时辰快到,那块坐坪却仍然空着,席间,渐渐传来一些低低的耳语。

“啧啧,到底是居功自傲啊。”

“嘘,这话可不敢说……”

真正位高权重的人,可不比没轻没重的纨绔子弟,纵有议论,也只如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

碧瑛感受到了诸多落在她们这边的目光,不由压低了声音,同赵明臻抱怨道:“那燕将军也真是的……这样的场合,也不知早些来。”

赵明臻勾唇一笑,举起面前的菊花酒喝了一口,视线落在了上首皇帝的空位上。

“人家是宠臣,无妨的。”赵明臻不以为意道:“一会儿就来了。”

碧瑛不解其意。

不等她想明白,皇帝已经从廊庑外施施然走来了。

赵景昂春风满面,温声朝所到处跪下行礼的宫人都叫了起,十分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