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嘴上没有承认,但心里其实已经接受,燕渠作为她的驸马了。

她的驸马是不是乌尔霄人,她不在乎。

说实话,就是有人告诉她,他其实是路边的野狗修成了人形……她也不在乎。

但燕渠不只是她的驸马。

她几乎不敢想,如果“辅国大将军燕渠有乌尔霄人血统”这件事不是莫须有的猜测,会引发怎样的动荡。

如果燕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会有怎样的选择?他的将才有目共睹,如果乌尔霄人知道了,他们会放过,还是会选择拉拢?

更可怕的是,赵明臻想,她居然因为一桩还没有确定的事情,开始这样揣度起他了若不是她心有疑虑,方才就该直接把聂听渊的话告诉他才是。

北境的其他军民,又将怎么看待,他们的主帅,拥有另一半异族的血统;还有远在京城、本就多疑多思的皇帝……

即使燕渠确实没有不忠诚的心思,猜疑的浪潮,也足以把他推到那覆水难收的地步。

赵明臻闭上双眼,指尖深深地攥入自己的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不能再想下去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眼下最重要的,是明日的和谈。

和谈之后,另一片广袤的领土,也将在她的面前缓缓展开。

这样重要的使命,即使是面对自己的亲姐姐,皇帝也不敢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