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谢筇屹走了,一直走到楼下,听到谢贤喊他的名字,谢诀清的眼睛才动了动,用一种极慢的动作缓缓地看向了谢贤。
看到谢贤的时候,谢诀清还愣了愣,但是他还是立刻反应了过来,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谢贤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我不回去。”谢诀清下意识地说道。
谢紧皱着眉,震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发什么疯!还跑到别人家里丢人现眼。”眼神一瞥,“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少爷抓过来。”
候在谢贤身旁的人,一听到谢贤的命令,一下子都朝着谢诀清围了过去,谢诀清脸色一变,病态的脸出现了一丝凶狠,他动作之快,没能想到他要做什么,只是看到他转了一个身,手一挥,放在楼梯口的花瓶,因为这个动作倒了下去。
围上去的人因为突然倒下的花瓶,退后了一步,就是因为这一步,让谢诀清有了弯下腰捡起碎片的几机会。
他把那碎散拽得很牢,就好似手里这块东西是他可以留下来的唯一砝码,那血液顺着瓷片滴滴答答落在了瓷砖上。
这一行为,让围上去的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谢贤更是瞪大了双眼,脸色剧变:“混账东西!你这是要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语气严厉,可那垂在身边的手却抖得厉害。
谢诀清是谢贤独子,又是老来得子,平常宠得狠,要不是突然知道他喜欢一个男人,还把那个男人藏了起来,引得那男人的哥哥气急败坏地破坏了他的生意,他根本不会对谢诀清又打又骂,同性恋在他眼里是十恶不赦的罪,是要下地狱的。
可这一切的前提和谢诀清的命比起来就轻了很多,眼见着那瓷片直勾勾往脖子刺,谢贤吓得声音都是抖的:“诀清!”
谢诀清力道稍减却还是刺出了血。
谢贤心里的担心得要命,可说出来的话还是带着父亲不可抗拒的威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跟我回家。”只是这份威严搀杂着慌乱,便失去了唯一的主导权。
谢诀清依旧握着那截碎片,视线游走了一圈,生怕突然有个人扑上来,夺走他手里的东西。眼神戒备地环顾,却在对上不远处的戚云栈时,所有的冒出来的刺都软了下去。
他注视着戚云栈,可就是因为这样的目不转睛的视线,谢诀清才看到了戚云栈那冷漠的眼神,和无所谓的表情,眼前的一切无法在戚云栈的眼里掀起一点风浪,他就好像路过的陌生人,只是定格在那里。
碎片越握越紧,谢诀清在想,是不是戚云栈没有看到他身上的血。
哪怕戚云栈的话说的那么清楚且决绝,他依旧不相信,他不相信一个人会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就宛如之前的表白,所有的羞涩和交缠的一切都是他遐想出来的梦,只有他没有醒罢了。
“云……”只是很轻地念出了一个“云”字,戚云栈就好似有所察觉一样,要转身离开了。
“云栈!”谢诀清喊道,他看到戚云栈晃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
谢诀清动了动,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对不起。”他的碎片动了动。
谢贤:“拦住他!”说完整个人像是站不住一样向后倒去,被身后的人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那群人反应还算快,碎片只是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就被夺走了。随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谢贤被吓得晕了过去,谢诀清淌着血冲到谢贤身边。
韩慕朝着戚云栈走了过去,而戚云栈被谢诀清那一系列的行为定在了原地。一直到韩慕走到了跟前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心疼了?”韩慕始终忌惮着谢诀清,更别说戚云栈眼下这副被愣子在原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