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听上去和奚落没有区别的话语只让徐玥更加难过，一直被压迫的弦终于绷断，他鼓足了勇气，质疑白塔首席：“我到底是哪里碍了你的眼，你要处处针对我？这份材料，其他任何一个人交过来，你都不会这么刻薄！你不喜欢我，你就是在针对我！从我来白塔的第一天开始，你就让我做各种事，不是我分内的工作，你也安排给我，对我和其他人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标准。首席，我需要一个理由！”

掷地有声，少年炯炯的目光盯着苏子宸，像是必须得到一个困扰他许久的答案。

容貌美丽的白塔首席愣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了明显的慌乱和无措，他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话。

就在这时，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次席黎白辞推开半掩的门，目光逡巡过苏子宸微不可察的无措神情，最终停留在徐玥洇红的眼角，矜持地颔首：“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首席阁下，没有必要对小朋友太严格。”

被黎白辞打断，徐玥同样颔首，他勉强笑了笑：“次席见笑了。首席，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

正在他转身的时候。

“站住。”

苏子宸的声音冷淡，语调不容置疑，他说：“你说我在针对你，我确实针对了你。徐玥，你和他们其他人都不一样，你自己不知道吗？”

徐玥背对着苏子宸的身体开始发抖，像是要转过来争辩，但是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从门口离开，声音低低沉沉：“我明天把检讨给你。”

门没有阖上，少年清楚地听到了办公室里接下去的对话。

黎白辞笑问：“他哪里不一样？”

那个冷淡的、像一株高岭之花的白塔首席简洁干脆地回答：“他是平民。”

……

被围在工位上嘘寒问暖的徐玥很快就打发了热情的同事，翻开苏子宸做好标注的材料，但注意力始终集中不到工作上，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回响起那句。

“他是平民。”

就只是这个原因吗？

耳边传来同事们的议论纷纷。

“今天你们午饭吃什么？要不要一起出去吃？”

“真希望白塔的食堂永远不要维修好，现在这样每个月都把餐补打在卡里多好，我都吃腻了食堂的免费餐了。”

“徐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被提到的徐玥从文件里抬头，摇了摇脑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不用了，谢谢你们。”

“不要喊他了，徐玥从来不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你不知道吗？”

同事们的议论压低了声音，但徐玥还是听到了。

“为什么？”

“因为他是平民，很多地方都进不去，我们出去只能迁就他，所以他从来不会答应我们的邀请。”

徐玥抬起眼，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祝你们用餐愉快。”

等同事们离开，偌大的工作间里安安静静，只有智脑上还在跑着各种程序，发出嗡嗡的声音，徐玥独自埋头在文件里，一只手小心地按着腹部，伸手向自己的杯子摸去。

他的肠胃十分娇贵，皇室的营养师特意为他调养配置了营养液，他在外不会进食，只会喝自己带来的营养液。

一个塑料的盒子被放在他的桌子上，徐玥抬头，看到了那个如琼花一般美丽的白塔首席。

苏子宸抿了抿唇：“盒子洗好了之后还给我。”

徐玥也说不清自己的内心是什么感觉，他拆开了食盒的盖子，看了一眼。

菜汁和饭混在一起，还有一半凝固的肉汁和几块排骨分隔在另一个小盒子里，是模样很难看的剩饭。

他盖上了盖子，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