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忽然响起单元门的碰撞声,渐而又有脚步声传来,夏薇慌乱中推了推人。
可祁时晏却没有停的意思,气息交缠里,说:“怕什么?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那,也不能叫人看去吧。”
空气静止一瞬,男人眸色暗涌。
好在脚步声停在二楼,随着防盗门的一声“咚”消失了。
这被迫打扰中断的吻,重新接上后,夏薇只觉得男人变本加厉了。
她求饶说:“先回家好不好?”
祁时晏这才放开了她。
*
那天最后还是祁时晏将人抱回了家,只是他没能呆上太久就走了,因为祁渊一个电话,找他有事。
不过他走之前,发现了一件半成名的毛衣,被夏薇藏在被子里。
当时夏薇去了卫生间,他在她房里,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后背硌到一团东西,随手抽出来看了眼,便发现了。
那毛衣的颜色很少见,像古窑烧制出来的深彩釉,霁青色撞在牛奶白里,渐变出不同的色彩,深色部分沉静如海,淡色的地方又像一阵云烟。
大气又矜贵,很惹他的眼。
而且毛衣柔软,摸着很舒服,已经织到胸襟以上了。
祁时晏贴身上比了比,还挺合身。
唇角不自觉勾起,一团柔软的热量在掌心里涌动,流到心上,莫名的暖。
心尖上,忽然划过一道异样的感觉。
以前从来没有过。
卫生间传来动静,祁时晏慌忙将毛衣塞回被子里,走出房门,走到夏薇面前,低头看了看她的腿,展臂将人拥进怀里。
又一个滚烫的吻。
却和刚才将她摔在床上掠夺的吻不太一样。
只是夏薇还没品出哪里不一样,男人便松开了她,说了声“改天再来看你”,便走了。
*
夏薇回来了,出租屋的生活恢复了正常。
她不在,沈逸矜的三餐都是胡乱对付,因为沈逸矜不太会做饭,也没那个时间。
不过她们的冰箱总是满的,那是因为祁渊隔三差五就派人从老宅里送吃食过来。
最充足的是各种馅料的馄饨,其次是各种卤菜。
祁时晏走了之后,夏薇便给闺蜜打了电话,沈逸矜一听说她回来了,今晚班也不想加了,直接回家来了。
夏薇这就算好时间,烧水煮馄饨,再做些卤菜,等沈逸矜到家,正好开饭。
“腿怎么了?”沈逸矜一进家门,第一眼看去好闺蜜,就发现了她的腿带伤。
“一言难尽。”夏薇叹息,将菜端到餐桌上。
沈逸矜连忙拦住她:“你别动了,我来。”
一番简单的忙碌,两人坐下吃饭,夏薇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娓娓道了一遍。
沈逸矜听完了,疑惑地问:“祁时晏到底是个什么心理呢?听起来他对你很好,可是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不是应该照顾你的感受吗?为什么就不能和许颖保持距离呢?”
“你说对了。”夏薇苦笑出声,“所以他并没有多喜欢我,看起来他给了我一个‘女朋友’的身份,但这个‘女朋友’我感觉更像是一只猫一只狗一样,只是一个宠物的名称,或者是一个比‘情人’更好听的名词而已。”
沈逸矜惊得说不出话,沉默了好一会,才又问:“既然你把他看得这么清楚了,你还要和他好下去吗?”
夏薇目光落在自己的碗里,低低叹了声气,回说:“会吧。因为我到现在还是很喜欢他。”
感情和理智,往往是一场博弈。
想用理智拉住感情,那拉住的只能是遗憾和意难平,倒不如放开了缰绳,由着感情像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