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光线不明,她只感觉他很高,双肩削薄,步履中没有为人师表的稳重,再次怀疑他的身份,不料对方转过头来,对她说:“好好写,写完了才可以走。”
还是之前那教训的口吻。
夏薇只得听话地保证:“知道了,老师。”
对方满意地勾勾唇,手上抓着两本书垂在身侧,老气横秋地拍了拍,走出办公室。
夏薇一向循规蹈矩,在家从来没有忤逆过父母,学校里和同学也和睦相处,老师面前更是听话乖巧。
从小到大被留堂做作业的事几乎没有,没想到现在刚升入高一就发生了,还被留在老师办公室里写,想想就丢人。
夏薇埋头抄写,越写越快。
时间在笔尖沙沙声中游走,抄写快结束时,有个老师走进来,看到她好奇地问了一下情况,又敲了敲她前面那张桌子,问:“祁时晏什么时候走的?他作业做完了?”
即使事隔八年,夏薇还能清楚记得自己当时听到“祁时晏”三个字的感觉,简直是五雷轰顶。
那被捉弄的气愤和羞辱感蹭蹭蹭往上,蹿上头顶,就和现在一样。
*
不知不觉,脚下已经走到家门口,夏薇按了门铃,母亲王巧英给她开了门,家里父亲夏启炎,小弟夏晨都在。
几人吃了一顿沉闷的晚饭,夏薇帮忙洗了碗筷,从手提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钱放到桌上,交上这个月的家用,例行公事完成后,便和父母道一声“爸爸妈妈再见”,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