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热粥倾倒了他一整个脸,推着他的肩膀,季予川毫无防备往下躺平在地上,咚的一声响,他磕到了脑袋,而且很严重。

卜早下床拿起地上掉落的碗,怒目切齿望着他,一下下的朝他脑袋上砸去,她明明使出了全部力气,直到玻璃碗碎掉,却还是没能将他给杀死!

“我恨你,恨你啊啊!你去死,死在我手下也是你罪有应得!”

当她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季予川终于行动,攥住了她的手腕。

往后猛地一扭,卜早痛苦的大吼着手掌松开,碎片掉了出来。

他捂着满头鲜血从卧室里走出来。

走廊尽头的男人推着轮椅,在书房门口停住,季予川一身狼狈,从头顶上倾斜下来的热粥黏在头发,混合着血液滴落在肩膀和地面。

步履蹒跚往前走去,捂着被鲜血迷了的双眼,喘着粗气,姿势不稳扶着墙壁。

白色的墙壁上留下一掌掌纹路不清的血印。

他睁开眼,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如同看戏般笑的很是得意,男人歪着头,即便双腿残废的不能行走,却依然是那副在职场上的威严冷冽,王的姿态一样,往后倾靠着对他冷眼嘲讽。

季予川不想搭理他,下楼去找药箱。

“真是窝囊!”

他低吼着。

季予川嘴角扯不起来一丝弧度,扶着栏杆往下走,身子倾斜的想朝着栏杆直接翻下去,他高大的身体差点滚下楼。

血越来越多,意识模糊不清。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早些去死在外面吧,什么时候季家的男人,也能被女人给打的头破血流。”

季予川迈着沉重的步子下楼,坐在沙发上,拉开抽屉找出大量的绷带,止血布,往自己额头的出血口摁了上去,昏昏沉沉靠在身后,眯着眼一副要昏死过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