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羽疼的不清醒,只觉得鼻尖的味道令他熟悉心安,便闷头紧紧靠过去。乳尖被一片温润包裹,剧痛竟奇迹般平息下来。而后他睁开眼,便看到男人埋在他胸口的脑袋。

男人的头发又黑又硬,随便剪一剪都是好看的造型,郑羽曾调侃说他是豪猪,长了一脑袋豪猪毛。

郑羽愣了一下,随即又想起什么,猛的将胸口的脑袋推开,照着那张俊脸狠狠给了一拳。江尧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顿时气得头昏脑胀,下意识抬手扇他。郑羽仗着自己身段灵活躲过了,不知哪来的力气爆出一声既气急败坏又委屈十足的吼骂:“操你大爷,混蛋!你凭什么说我不配,凭什么!?”

江尧懵了,反应了一下才接上他的脑回路,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伤到他的自尊心。想想也合理,小东西有骄傲的资本,长这么大可能头一次被人说不配。

江尧不得不缓下神色哄人,“我···”

“闭嘴!”郑羽红着双眼吼他。

江尧:“······”

江尧没办法,抬手打了个响指,强行让他冷静下来。郑羽跪在地上垂着头,大有不想理人的意思。

男人站起身,恶意地笑了笑,“你现在还敢在我面前放肆,完全是因为我仁慈知道吗。”

可能是男人的话威压太甚,郑羽下意识挺直脊背。

江尧坐到沙发上,想抽根烟,发现落大厅里了,他烦躁地啧了一声,招手让郑羽过来。

郑羽缓慢爬行,背上鞭伤被动作牵扯地很疼,让他几乎跪不稳。

江尧让他跪到自己双腿间,一言不发地将他脑袋撸进自己怀里。男人不说话,郑羽也不敢擅自发出声音。

他直觉今天的江尧不太一样,他想弄清楚缘由,却始终像隔雾看花。按照谷生琰的说法,他这种没做过深度犬化的奴隶不适合来这里,江尧不可能不知道带他来的风险,为什么还带自己来。

江尧说不是因为打架罚他,那又是因为什么呢。因为他没有对主人的话做到令行禁止?因为他烂泥扶不上墙,因为他不配?

男人的手在他后颈温柔游走,郑羽突然就难受起来,有些委顿地开口问:“您究竟为什么罚我?”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江尧的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毫无意外听见男人冷声反问:“你说呢?”

郑羽说不出来,于是沉默了一会。他素来没心没肺惯了,却鬼使神差地对江尧那句不配上了心。

“是因为我不够听话吗?”他小心翼翼地猜着对方的心思,“我、我知道我性格差,那是因为小时候没爸妈教,已经长成这样了没有办法,你以后多教教我不就好了吗。”

江尧不由抱紧了他,所有的犹豫和畏怯被“以后”两个字瞬间击溃。他忽然觉得如释重负,这一瞬的庆幸让他鼻尖发酸。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希望郑羽能留在他身边。

他是泥沼里的恶魔,岸边的人来来往往,大多隔岸观火。仅剩的良知告诫他不能拽人入深渊,但偶尔他也想有个人会蹲在岸边陪陪他。他看到别人干净,就想不起来自己脏。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郑羽疑惑抬头,还未看清他的脸就被按了回去,然后他听见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刚刚那么疼,怎么不叫安全词?”

问得郑羽有点懵逼,他还是下意识回话:“安全词不是该在认为安全遭受威胁的时候才说吗,我觉得没到那种地步。”

“万一你高估了自己承受能力呢,”江尧捧起他的脸,神情严肃地盯着他,“万一我失手打伤了你呢?”

郑羽被他突然的较真逗笑,眨着眼睛说:“那你得养我一辈子。”

江尧指尖颤了颤,郑羽的眼睛灿然明亮,全然不知道他随口将自己推到了什么地方。江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