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事实上是我的原因，我已经尝试过所有方式，但没有办法疗愈他。”

郑羽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无法相信一个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会告诉他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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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江尧已经在做晚饭了。郑羽在车里没下去，越过车窗静静看着江尧忙碌，他穿着灰色工字背心，腰上系着围裙，嘴里咬着烟，正蹲在地上削南瓜皮。

或者……或者他不再做那些工作，远离杀戮与生死，会不会好一些？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闪，便如附骨之疽再也挥散不去。

江尧自小就被军人的条框管束，对郑羽来说无关紧要的道义和责任于江尧而言却是与生俱来的使命。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郑羽整理好情绪进屋，江尧拿着手机火急火燎地从厨房冲出来，郑羽忙问：“怎么了？”

江尧单手解下围裙狠狠往沙发一丢，“肖昀那小逼崽子把车撞了，交警队让我过去认车领人。”

郑羽吃了一惊，“人没事吧？！我跟你一块去。”

“人没事，他不敢跟江焕说，报了我的电话。”江尧气哼道：“他倒是机灵。”

两人一道出了门，一路上郑羽话很少，江尧以为他担心，便安慰道：“放心吧，我那车安全系数高，车坏了人都不会坏。”

郑羽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江尧交完罚款，又打电话让保险公司来拿车，忙完了才在大厅看到肖昀。跟他并排坐着的还有两个穿着潮流的小年轻，估计是事故另一方。

江尧走过去二话不说抬手一巴掌呼上肖昀后脑勺。肖昀吃痛，捂着脑袋不敢说话　，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挨打丢人，只好委委屈屈地望着江尧装乖。

江尧不吃他这套，拧着耳朵把他拎到墙角站着，“来来来，我看看你有几条命作死，高架上敢跟人开车对撞，你哥知道了看他不揍死你。”

肖昀听见这话脸色变得肉眼可见的慌张，却还是嘴硬辩解道：“……是他们先挑衅我，我只是想吓唬他们，哪知道他们技术太烂没躲开……”

江尧照着屁股就是一脚，气道：“你还有理了！”

江尧下脚不是花拳绣腿，肖昀整个人狠狠往墙上撞去，屁股像是裂成八瓣儿，这下是真的乖了。

“高架车那么多，万一造成严重事故怎么办？！”

“……我有数。”

“你有屁的数！”江尧怒斥：“你以为开过几天赛车了不得是不是，路上那么多车难不成全都听你的？”

肖昀垂下眼，想起今天的场景确实后怕，“尧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郑羽办完手续出来一眼就看到江尧在踹人，肖昀再怎么皮实也是大小伙子，脸面是要顾的。江家兄弟都是这臭德性，教训人从来不管场合对不对。

郑羽赶忙跑过去拉开江尧，“行了，回家再说。”

为防江尧一言不合再动手，郑羽把他赶去开车，自己和肖昀坐在后座。

肖昀坐立难安，几次三番探到江尧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江尧明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故意不戳破，乐得看他煎熬纠结。

突然，轻微的手机震动声从后座传来，江尧抬眼朝镜子里一看，果然见肖昀满脸惊慌。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电话。

“接呀。”江尧幸灾乐祸。

肖昀咽了咽口水，模样都快哭了，可怜巴巴望着江尧，“尧哥，您救救我吧。”

江尧哼了一声，“下午撞人车的那厉害劲儿呢。”他嘴上虽这么说，却腾出手拿过肖昀的手机。

“喂，是我……阿昀在我这，今晚上住我家，明天给你送回去……郑羽想他了，让他过来玩一晚上怎么了，啧，你烦不烦，上我家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