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羽冷得筋骨瑟缩,下意识往江尧怀里缩,他感觉到江尧在小心翼翼寻摸他的手,不料正碰上伤口,他痛得一缩,突然委屈地想哭,“疼。”

“乖,我知道疼,还在流血,疼也忍一忍。”江尧声音就在耳侧,呼着温热的气,郑羽莫名心安了些,

“嗯。”

手指被温热的口腔包裹,舌头在伤口上反复舔舐,在唾液的刺激下更疼了。

“疼!”郑羽喊着,却乖乖地没有动弹,任江尧含着手指止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尧怀里也不暖和了,好像骨头缝里都是冰碴。四肢一动就像是刀子在割一样。

江尧一直在帮他搓手臂保暖,他都快感觉不到了。

过了会,他听见江尧在踹车门,整个车都在抖,意识像是一朵冻上的冰花,啪地一声散了。

江尧整只右臂都是血,手背血肉模糊,抱着郑羽从车上跳下来时吓得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动。

见于观棋跑过去大家才跟着围上去。江尧反应过来后,郑羽已经不在怀里了。

他虽然还清醒着,但情况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双唇青得像鬼,梁安安赶紧招呼两个师弟把他扶上车。

江尧挣开施洋,回头四处寻找。看到于观棋抱起郑羽,飞快跑向停车高台。

郑羽住院三天,江尧在同一医院住了一天半,期间他去看了郑羽四次,四回都赶上他在睡觉。

今天他又来了,这次倒没睡,但于观棋在里边陪着,江尧正犹豫着要不要过会再来。

于观棋看到门口人影晃动,起身去开门,看到江尧有点惊讶。

郑羽醒过来那天,他告诉郑羽是江尧把他从车上抱下来,还说江尧的手伤很重。

但郑羽神色淡,似乎一丝触动也无。他躺了半晌,把被子拉到头顶蒙住脑袋,一下午都没动弹。见他这样,于观棋也不好劝他去看看江尧。

“江先生。”于观棋客气地把他请进病房。

江尧淡淡点头,走近病床,“我熬了点汤,喝一点。”

也不等郑羽说话,江尧自顾自拧开保温桶,摆碗盛汤。郑羽看着他动作,眼睛落在缠着纱布的手上。

郑羽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对于观棋说:“你再去帮我买点粥回来吧。”

“谢谢。”郑羽接过汤碗。

“手还疼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郑羽摇头。

他突然话少了,垂着脑袋一口口喝着汤,江尧突然不知道该跟他聊些什么。

“这件事别给我小叔知道。”郑羽说。

江尧从梁安安那听来只言片语,若是以往,按郑羽有仇必报的性格巴不得郑傲给他出头,现在却一反常态嘱咐自己瞒着,八成是顾及于观棋。

江尧嘴上答应,心里却不大舒服。

不大一会,于观棋就买好粥回来了,还另外买了几样小菜,都是郑羽平时的口味。看样子这些天没少在这照顾。

江尧不动声色接过来,把餐盒放桌上铺开,于观棋跟来帮忙,江尧生硬地说:“我来吧,这几天麻烦你了。”

于观棋尴尬地搓了搓手,随口说:“应该的。”

Noah是始作俑者,算起来于观棋也难辞其咎。他对郑羽愧疚难当,照顾他本就是理所应当。但听在江尧耳朵里却是另一层意思。

郑羽把粥也吃完了,江尧和于观棋一左一右坐着,三个人在病房里大眼蹬小眼。

于观棋感到气氛怪异,顿时如坐针毡,连忙站起来,“既然江先生在这,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江尧心说赶紧的吧。

不料郑羽却撇嘴囔道,“你走了那我出院手续谁办,医药费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