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郑羽一次都没有回头。

“阿尧，”孔思修推开办公室门，神色着急，“好好地为什么突然要回基地受训，你怎么得罪老大了？”

江尧把药膏丢回抽屉，淡淡道：“我自己申请的。”

孔思修一脸‘你是不是脑子坏了’的表情。基地的训练大家都是能躲则躲，第一次听说还有主动申请回去的。

他猜多半都是因为分手心情不好，孔思修想了想，壮士断腕似的道：“那、那我陪你回去吧。”

江尧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股冷冰冰的警告，意思很明显：别来烦老子。

郑羽正在听实验汇报，手机在一旁不合时宜地震动。他拿过一看，是一个视频。

他没有点开，只是盯着屏幕看了两秒，然后手指移动，正式把江尧的联系方式拉黑。

施洋讲解着PPT，“前期数据不太理想，CCD成像观测得到的彗星窄带数据与和实验模拟数据有三组出入，我们合理设置了帧叠加数和像元合并数，可是……”

郑羽抓着手机走神，直到梁安安手肘撞了他一下，抬头见施洋站在前面看着自己。

他回过神来，拿起面前的实验报告快速扫完，说：“普通成像方式存在误差，试试摆扫成像。”

大家似乎不太习惯他省略批错环节直接给出解决办法，一时间都茫然地坐在原地没动。

只有施洋笑着点点头，“好的，谢谢师兄。”

某天下午，郑羽突然接到肖昀电话，原因是江焕突然联系不上江尧，他只好打电话过来问。

“我不知道他在哪。”郑羽沉默了一瞬，接着道：“我们分手了。”

肖昀半是震惊半是八卦地“啊”了一声。

“马上高考了吧，忙不忙啊，”郑羽说，“要不要出来喝酒？”

实在不知道高考和出来喝酒怎么能连成上下句，肖昀小小犹豫了一下，马上就答应了。

他翘了节晚自习跑来酒吧，郑羽坐在吧台旁，看样子已经喝过一轮，正撑着下巴和英俊的调酒师说说笑笑，手都快把人领带勾掉了。

他以为今晚主打的是一个借酒浇愁，哪知道看到的却是借酒耍流氓。肖昀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心道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真的是郑羽甩了尧哥吗。

郑羽在调酒师腹肌上摸了一把，正巧看到肖昀走过来，二话不说揽过肖昀就要掀他衣服。

肖昀吓得原地直蹦，死死按住自己衣服，“你要干嘛！”

郑羽指着调酒师说，“他非说自己腹肌好看，你把衣服撩起来给他看看漂亮的腹肌长啥样。快点嘛，别小气。”

肖昀义正言辞地拒绝，“我不。”他打量着郑羽，“你是不是喝醉了？”

郑羽摆摆手，让调酒师给肖昀上酒。

“你们找到人吗？”郑羽问。

肖昀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问的是尧哥，“嗯，说是出差了。”

他明显看到郑羽神情紧张了一瞬，紧接着一口酒进嘴，眉毛和眼睛紧紧皱到一起，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郑羽勾着肖昀脖子，笑着说：“挨我近点坐，来这酒吧都是饿狼，你这么好看，一会就有人来摸你屁股。”

肖昀接过调酒师递上来的酒，侧头看着郑羽，想了想才道：“你也是吗？”

郑羽一愣，歪头朝他笑“当然啦，不饿谁来这里啊。不过待一晚上都没看到合胃口的，刚刚那个调酒师不错，但我不喜欢他的腹肌，才四块。”

他这样坦荡承认，令肖昀有点难以接受，呐呐道：“……可你跟尧哥才分手没多久。”

真实存在过的感情怎么会消失得这么快呢，这简直匪夷所思。

一杯酒下肚，肖昀不敢再喝了，要了杯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