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刚把我当成女人吗？”李漫新问。

“没有。”周明远说。

“那你把我当作什么？”李漫新扭头看他，好奇道。

两人鼻子对着鼻子，离得很近。周明远一直很喜欢李漫新的眼睛，他的眼睛生得很好看，明亮圆润，双眼皮的线条柔和自然，看着你的时候总是一副很专注的样子，好像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什么也没有，就是当作你。”周明远说。

“你喜欢我？”李漫新问。

李漫新这样看着他，周明远又克制不住自己去亲他。

“我不知道，我没谈过。”

周明远把李漫新压在身下，顺着他的脖子往下亲，含糊说道。他从小没有朋友，只顾着学习也不在意别人，并不知道什么样算是喜欢。

李漫新是他人生里唯一关注过的焦点。小时候他总到小区的花园里去，希望哪一天能等到李漫新来找他。一段时间后，他渐渐明白李漫新不会过来了，自己只是他随便遇到的一个人而已。于是他开始怨恨李漫新，怨恨的同时又期待能再见到他。

这种怨恨和期待交杂的情绪在高一发现李漫新和他同班，李漫新却没认出他时到达了顶峰。

他没有主动找李漫新相认。李漫新一定已经忘了他，提起以前的事只会自取其辱。

李漫新还是和许重在一起，像小时候一样亲密，他们周末总是一起回家，许重常常来班里找他。赵林宇那个傻逼什么也没看出来。

许重也没有认出他。他忘不掉那时许重看着自己眼里浓郁的敌意，后来他渐渐明白那是对一个人的占有欲。

许重对自己没有印象，说明自己在李漫新生命里果然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他怀着越来越怨恨的情绪，单方面和李漫新决裂，对他冷淡。然而在李漫新眼里，恐怕自己只是一个不好相处的怪咖而已。

而这种情绪，突然就在发现李漫新和许重关系变差的时候消散了。

他敏锐地捕捉到李漫新话语里对许重的排斥，又在走廊里看到对来找他的许重爱搭不理的李漫新。

他原来以为自己是恨李漫新不守约定，恨李漫新忘了自己。后来才发现他是恨自己，恨自己不是李漫新身边的那个人。

他看到赵林宇在宿舍里对李漫新做的那些事，恨不得用刀把赵林宇的头割下来，从阳台上扔下楼去。

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想对李漫新做这种事。

他只是无法忍受别人与李漫新亲近，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这种心情是喜欢吗？

“许重喜欢你吗？”周明远握着李漫新的手腕，亲他的小臂内侧。

“他不喜欢男人。”李漫新在他怀里说道。

“赵林宇喜欢你吗？”

赵林宇？李漫新回想他轻浮浪荡的样子，他那样应该也算不上喜欢。

“不喜欢。”李漫新说。

“他总是那样对你。”就像我现在做的事，周明远心想。

“他就是对谁都很猥琐，性欲旺盛，”李漫新说，“就跟大家看黄片一样，你总不能说你喜欢黄片里的演员吧。”

“我不看黄片。”周明远说。

“啊？”李漫新惊奇道，“那你打飞机的时候想什么？”

“什么也不想。”周明远说。

“你这，你这情况我也不是很懂……”李漫新说。

“你有喜欢的人吗？”周明远突然反过来问他。

李漫新想起许重，可他已经决定放下许重了。

于是他说：“没有。”

周明远悬着的心放下，在李漫新的肩窝里松了一口气。

磨磨蹭蹭中，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