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挽月羞的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自然没看见他眼中异样。

宁怀昭抱起迟挽月,朝着画舫外走去,带着她一路回了晋王府。

晋王府里灯火通明,侍卫有条不紊的巡夜时,便看见自家主子抱了个人回来。

虽然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但是看身量,肯定是个女人。

他们见过敢近主子身的女人只有迟挽月。

昨日,主子还对人家爱答不理的,今晚便将人抱回来了?

灯光照不见的暗影中,也不知道是谁突然问了一句:“你们说是不是主子白日里抹不开面子,到了晚上便难耐寂寞,把人给掳回来了?”

众人默。

按主子的性子,这说法,好有道理。

顿时,八卦在侍卫之间口耳相传,甚至开始下赌注,看两人今晚会不会同房而眠。

而两名当事人对比一无所知。

迟挽月的心情平复了一些,窝在宁怀昭怀里,声音细软,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阿昭,我想沐浴。”

宁怀昭抬脚踢开门,进了寝房,听见她的话,应了一声,随后将人放在榻上。

他垂眸看向迟挽月,小姑娘的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

想起来刚才她在自己怀里哭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攥着。

那种疼,他昨日里受了一遭,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以为自己患上了什么心疾。

可如今见到迟挽月,他才猜测,自己心疼的缘由有没有可能是她的眼泪?

喉头滚了滚,宁怀昭忽然伸手捏住迟挽月的下巴,微微上抬。

迟挽月眸子瞪大,看着宁怀昭压下来的脸,还以为他又要亲自己,又紧张又期待,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几秒过后,她没等来宁怀昭的吻,居然听见他说:“迟挽月,哭给本王听听。”

迟挽月猛的睁开眼,本来萦绕心中不散的郁气和哭意竟然被他这句话打了个精光。

宁怀昭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迟挽月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没看见她哭,宁怀昭再次开口,这次语气强势了许多,语调压重:“哭!”

迟挽月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又打了个哭嗝。

她深度怀疑宁怀昭在故意说反话,不是都说越安慰越想哭吗?

他反其道而行之,她还真的哭不出来了。

又打了个哭嗝,迟挽月连忙捂住了唇,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宁怀昭。

门外忽然传来侍卫的声音:“主子,香汤已经备好。”

宁怀昭皱了皱眉,放开了迟挽月,直起身子,吩咐道:“抬进来。”

房门打开,浴桶被抬进来,还有人提着水桶往里续水。

无一例外,全是王府里的侍卫。

迟挽月眨了眨眼睛,心下嘀咕,她忽然想起来自己从未在王府看见过女子,难道这偌大的王府,全都是男人?

这么想着,迟挽月便问出来了:“阿昭,你府上没有侍女吗?”

宁怀昭的目光挪回来看向她,点了点头。

他不喜欢在王府里看见女人的身影。

他在皇宫看那些女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已经看够了,惹人心烦,何况,也没女子敢在晋王府当差。

迟挽月吸了吸鼻子:“真好,省得我赶桃花了。”

宁怀昭的神色出现了一抹好笑:“小郡主多虑了,也只有你不知死活,敢往本王这儿跑。”

迟挽月就当他夸自己了。

“云雀呢?她在哪儿?有没有事?”

站在门口的秋风听见她的话,开口道:“小郡主放心,云雀姑娘一并被带回了王府,中了些许蒙汗药,还在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