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挽月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了一抹得逞,朝着他行礼道:“多谢三皇子。”

看已成定局,迟老夫人虽然不情愿,却不得不点头同意。

“老夫人放心,本皇子定然会好好照看小郡主。”

迟老夫人的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微微低头道:“承蒙三皇子照料了,只是老身有几句话要和阿宝交代,三皇子莫要见怪。”

“那是自然,老夫人请便。”

宁寒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迟老夫人点了点头,拉着迟挽月走到了旁边,放低了声音:“阿宝,你太胡闹了,就算是想出去,也不应该利用三皇子,何况,你同他出去,这不是招致皇上不满吗?”

迟挽月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扬了扬眉梢,回头看了一眼与迟瑞谈话的宁寒屿,再回头的时候,眼里带了几分寒凉。

“祖母,我可不是只有私心。

“再说了,我又不傻,我知道您担心皇上会揣度咱们侯府结党营私,可是如今情势不明朗,皇上他也不知道侯府会站在谁那一边。”

“我如今态度模糊一些,皇上便摸不准,另外,您不觉得宁寒屿今天突然上门很奇怪吗?”

“侯府跟他从没有什么交集,更不要说我了,他如今却借着探病的名义来侯府,八成是为了打探口风,想与侯府扯上关系。”

“皇上同意,想必也是为了探探侯府的态度,我与他出去,皇上总会心生忌惮,赐婚这条路就算是让我给断了。”

其实说来说去,迟挽月还是有些私心的,毕竟是不想让宁昀给她赐婚,可现在宁寒屿八成是动了这种心思的。

她总不能给自己留下这种后患吧。

迟老夫人惊诧于她这一番条理清晰的分析,眼睛里都是震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几秒钟,才讷讷的开口:“阿宝,这些……这些都是你自己想明白的?”

迟挽月一愣,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嘴上却是溜的很:“祖母,我毕竟也是咱们迟家的人嘛,怎么会那么蠢?我以前就是懒得管这些罢了,现在想动动脑子,怕它生锈。”

迟老夫人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什么你都有理。”

“哎呀,祖母,三皇子该等急了,我去了。”

看她要转身离开,迟老夫人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里带了几分戒慎和担忧:“万事小心。”

迟挽月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宁寒屿走过去:“让三皇子久等了,咱们走吧。”

两个人并肩走了出去,迟老夫人和迟瑞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像是两块“望夫石”一样。

迟瑞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担忧,转头看向迟老夫人:“娘,阿宝方才都跟你说了什么?”

迟老夫人的眼神落在远方,有些缥缈,声音绵长,如同一根丝线一般:“阿宝长大了。”

说完以后,她转身便要离开。

迟瑞一头雾水,又看了一眼他们离开的方向,随后转身跟上了迟老夫人的脚步,扶着她离开了。

迟挽月和宁寒屿出了府门后,便上了三皇子的马车,一直朝着长京街道而去。

在侯府门口守着的秋林看见了这一幕,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主子这回能忍得住就怪了。”

说完以后,他离开了侯府,朝着王府而去。

从上了马车,迟挽月明显就没有什么兴趣再继续和宁寒屿周旋了,只是保持着礼貌。

他问什么,迟挽月就回什么,要么就是一段段的沉默。

迟挽月撩着马车小船窗上的帘子朝外面看去。

街道上热热闹闹的,两边店铺鳞次栉比,迟挽月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